安置好孩子们之后,东珊这才回房歇息。烛曳光闪的桌案边,傅恒正专心致志的提笔写着奏折。
看他哈欠连连,东珊本想去劝他先歇着,莫再忙这些,但她很清楚傅恒的性子,再怎么规劝也是多余,他不忙完是不会罢休的。
心思百转间,东珊灵机一动,佯装痛苦的捂住腹部,皱眉轻嘶着。
傅恒闻听动静,立马搁笔起身,忙问她这是怎么了,“腹痛?该不会是要生了吧?我去叫稳婆过来。”
他刚要唤人,却被东珊拉住手腕,“哎不必去唤,不是临盆,只是……是孩子在踢我,我胀得难受。”
找借口的东珊一直紧拽着他的手腕不撒手,傅恒顺势将她扶至帐中躺下,她则趁机撒娇,哼咛道:
“你也躺下陪着我,帮我揉一揉,孩子最听你的话,每回你一揉,孩子就不闹腾了。”
但凡事关她的,傅恒都不会掉以轻心,如她所愿,宽衣躺下陪着她,暂时不理公务。
终于成功的将他哄至帐中,东珊倚在他怀中,狡黠一笑,心满意足的睡去。孰料夜半她竟又被噩梦惊醒,竟见枕边空空如也!心惶惶的她连声唤着,
“傅恒,傅恒!”
书案前的傅恒疾步行至帐边,掀开帐帘,搂着她,拍着她的后背轻哄道:“我在这儿,莫怕。”
看她额头尽是汗珠,傅恒拿起一旁的巾帕为她擦拭着,东珊心稍安,但又觉疑惑。
她明明记得那会子傅恒的呼吸很均匀,等他熟睡之后她才睡的啊!怎的这会子他又回到了桌前,该不是她记忆错乱了吧?
实则她并未记错,“那会儿我的确很困,陪你躺下没多久便睡着了,但最近几日事多,睡前我还在想着那些政务,吏部我得兼管,各州省官员升迁调度,我都得向皇上奏覆。户部那边赋税漕运征收是否完成,支放八旗恩赏甲米的具体数目日期,我必须核对校检,皇太后的徽号,王爷或是妃嫔的册封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