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傅恒离京后,随行的参赞大臣时不时的向乾隆奏报路况与行程,乾隆看罢之后,几乎每日都会下诏,命人加急传递给傅恒。
譬如傅恒才走的第二日,冬月初五,乾隆就下诏褒奖,夸赞傅恒军纪严明,队伍整齐,行军神速。乾隆又说了,在傅恒跟前効力,和在朕前効力是一样的,一众将士务必听从经略大学士的安排。
初六这天,得知傅恒白日赶路,晚上奏报军务,彻夜未眠,乾隆特地嘱咐他一定要保重身子。
不放心的乾隆又传谕达勒当阿,往后凡是从宫发来的诏,如果在酉戌间收到,那就告知傅恒,听其阅看办理,若在戌刻以后,那就由其他人暂收,等次日清晨再交给傅恒,切不可打搅傅恒休息。
堂堂皇帝竟考虑如此周到,处处为傅恒着想,这与那个失去发妻之后,动不动就发火处置臣子的暴躁皇帝简直不像同一个人呐!
冬月十一日,乾隆看罢参赞大臣的奏报很生气,再次下诏警示:
爱卿呐!前几日朕才降旨,提醒你爱惜身体,你身负重任,不可过度劳累,你怎么不听朕的话,又彻夜办公呢?以后办理奏覆事件,至初更前后尚可,若需至二更,那就等到下一站再奏覆也是一样的,朕不着急,你千万不要太操劳!
收到诏谕时,又是夜半,今夜无星,唯营帐的烛火陪伴着他,奔波一整日的傅恒浑身疲乏,其他将士或就寝,或值守,傅恒掩面打了个哈欠,困意来袭,但他还不能躺下,得将沿途所见,遇到的各州省问题上报与皇帝。
行程虽是辛劳,但增长了见识,亦是一种收获,加之皇帝对他关怀备至,傅恒便觉再怎么辛劳也是值得的。只因皇帝的字里行间透露出的关切之情溢于言表,仿佛写下这些字的人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帝王,而是有了人情味的挚友。
且说这傅恒才走不到十日,乾隆便觉诸事不顺心,譬如上奏的折子提及山东紧急运送米石的情况,京的军大臣竟无一人记得,还得经乾隆指示,他们才开始查检入议。
事事都得由他这个做皇帝的亲自过问,要军大臣何用?此时的乾隆不由想起傅恒在京之时,将诸事调详周妥,他根本不必如此费心。乾隆越想越委屈,不由仰天长叹:
朕太难了!傅恒走的第九天,想他!
经过多年的教导和历练,他才将傅恒培养成才,如今傅恒前往军营,乾隆身边竟没有顺心的人才可用,这傅恒人还没到金川,乾隆已经开始盼望他的归期,真真比他的夫人还要挂念他啊!
冬月十九,乾隆听说傅恒在途时常用凉饮,猜测他可能是鞍马劳顿,加之办理陈奏公务,劳心劳力,以致火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