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灵安六岁那年被赐婚,如今福隆安还不到岁,怎的皇上赐婚越来越早?”
净了净,接过她递来的另一半桔子,傅恒撩袍在旁坐下,“因为赐婚的对象特殊呗!额驸一般都选的比较早。”
“额驸?”东珊又吃一惊,险些被呛到,“念儿本就是郡王之女,咱家还能出几个额驸?皇上又许了哪家郡主?”
鲜果入口,傅恒心情大好,朝她神秘一笑,“这回不是王爷之女,而是皇上的亲闺女,纯贵妃所出的四公主。”
四公主?东珊依稀记得,她在宫宴上见过此女,好像是叫……容璃?
四公主比福隆安早出生两个月,两人也算是年纪相仿,但她家已经有一个要与皇室联姻的,皇上居然又让老二娶公主?兄弟俩皆做额驸,实属罕见!
皇上这般安排,一是看在富察皇后的情分上,想与富察氏族结秦晋之好,二是为了鼓舞傅恒,希望傅恒能竭尽所能的为皇室效力吧?
自古皇帝拉拢人心的方式无外乎这几种,而乾隆每回的拉拢的时都恰当好处,果然高明!
虽是皇恩浩荡,东珊却无法开怀,“孩子们还那么小,谁晓得他俩的性格是否般配?这么早就定亲,将来若有其一个不乐意,只怕又要成为怨侣。”
用罢桔子,丫鬟呈上水盆,傅恒净擦干,而后行至窗畔,发现东珊在新院里重新栽种的许多花草都已长出了枝芽,嫩绿淡粉,相映成,深秋的天里,最惹人注目的当属那一排傲骨凛然的菊花,风姿各异,每一盆菊花都美得惊心动魄。
因为深知前路难料,所以傅恒从来不去担忧以后的路,他在乎的,是当下的每一段风景,身边的每一个亲人,
“将来之事谁也不敢肯定,只能说:儿孙自有儿孙福,我这个做父亲的只管为他们而拼搏,至于他们将来能否成器,看性格学识,也看运气,譬如我们这九个兄弟,际遇各有不同,皆是造化,由不得旁人管控。”
可是她家孩子的路一早就被乾隆给铺好了,这对于孩子们而言,究竟是幸,还是祸?现下的东珊无法肯定,唯有光阴能给出答案。
十月二十日,乾隆御临太和殿,将任命傅恒经略四川的敕书正式赐于他。五日后又在重华宫赐宴,讷亲的失败始终是乾隆心头的一根刺,是以他对傅恒寄予厚望,为傅恒送行的场面格外的隆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