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乾隆帝年方二十五,正是男人一生最意气风发的年纪,一派清贵,不怒自威,此刻审视她的目光也算温和,却不知皇帝在想什么,太后让她作诗的目的何在?
东珊那小小的脑袋充满着大大的疑惑,奈何脑瓜子不够灵活,根本猜不透帝王心。
生怕看皇帝太久会被人指责大不敬,东珊迅速移开视线,开始装模作样的打量着周遭的景致,却无意瞧见斜对面的杏花树下立着几名带刀侍卫,其个头儿最高的那名侍卫身形挺拔,仪容清俊,瞧着十分眼熟,可不就是傅恒嘛!
实则傅恒一早就瞧见东珊的身影,只是她一直规矩的立在那儿,不曾抬眼,那温顺谨慎的模样不禁令他怀疑自己是不是认错了人。
想来她待在这样的场合下定然觉得很拘束吧?皇上还让她作诗,这不是为难她嘛!小东子若是个少年,必然是上树掏蛋,下河摸鱼的主儿,如她这般大大咧咧全无半点斯的姑娘怎么可能作什么诗词?
神思飘飞间,东珊的目光正好与他交错,此刻他是宫侍卫,不能与她说话,连眼神也不能交汇太久,以免旁人注目,惹出是非,是以他只装作没看到,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
他这般不苟言笑的模样像极了东珊在飞彩楼初见他时的模样,冰块脸,真适合做侍卫。
默默收回视线,东珊又看向旁处,红花绿柳,景致怡人,心念微动的她来到小桌边,略一思忖,提沾墨,纸墨相触间,一撇一捺,流畅勾勒,宛若水墨之花悄然绽放。
待她搁,老太监随即将诗作呈于皇帝,东珊微欠身,已然做好接受批评的准备,“臣女献丑了。”
乾隆接过后先给太后瞧,太后瞧罢,含笑点头,“最后一句颇为精妙。”
“哦?”乾隆顺接过,但见宣纸上书写着几行遒美霭然的瘦金体:
闻花与蝶轻相语,柳裙飒舞燕作曲,
折枝入瓶留香住,春色又引诗几句。
“好一个春色又引诗几句,句止而意远,引人无限遐思。”
她实在是不会写,这才敷衍了几句,孰料乾隆非但没有批评,居然还夸她?大约念在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