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外屋的李锦悦听到他的话,心下忿然,又懒得与他争执,便假装没听到。麦穗出来相请,她借口很忙,不肯进去,麦穗顿感为难,
“少爷的腿伤一到雨天便会复发,如若不能及时缓解,一旦病情加重,太夫人若是知情,必会责怪奴婢伺候不周,可是少爷又不肯让奴婢侍奉,只能劳烦夫人帮把,还请夫人行行好,解了奴婢的困境吧!”
说着麦穗就此跪下,李锦悦见状,赶忙上前相扶,“说便说,你下跪作甚?”
她这耳根子一向松软,耐不住丫鬟苦苦相求,被逼无奈的她只得答应。
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傅新并未侧眸,依旧在看雨。
窗外的雨雾似已弥漫在屋内,几缕寒气浮在半空缭绕成烟,他的侧颜在这样的雨天愈显清冷,让她觉得陌生又遥远。
犹记得才成婚时,她为着他的腿伤翻了许多医书,请教了几位大夫,才配制出这药包,在雨天给他敷药缓解他的痛楚。
起初他还不肯配合,犟着不许她碰,她实在没办法,便与他讲条件,
“我知道你嫌我烦,不喜欢听我说话,要不这样,只要你肯敷药,我便答应一天不与你说话,如何?”
见他不动摇,她改口道:“天,不能再多了!我保证天不烦你。”
她以此做交换,傅新才终于答应敷药。敷过一次之后,可能他也感觉到有所缓解,往后便没再拒绝。
如今她再也懒得说好话劝他,态度十分敷衍,“敷药这种事再简单不过,丫鬟也能做,你为何偏要指使我?”
自始至终,傅新都没正眼瞧她,神情傲慢,声音漠凉,“因为我是这个家的主人,我想指谁便指谁,你只能服从,没资格质疑。”
是了,在他眼里,她与他根本就不是夫妻,他从来就没把她当成自己人,和丫鬟没什么两样。李锦悦已然看开,不会再因他的揶揄而难过,疏离福身,容色淡淡,
“是,六爷!”
而后她扶他到榻上,拿靠背垫在他身后,捋起他的裤管儿,帮他将滚烫的药包敷上,再覆上几层热巾帕,而后展开薄毯为他盖好,
“敷两刻钟再换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