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神思飘飞间,但听鄂容安道:“你怎的不解?可是在等着我给你宽衣?”
此言一出,苏棠那才恢复正常的面色登时又酡红一片,忽觉解也不是,不解也不是,羞赧的她竟不知如何是好,鄂容安适可而止,未再逗她,主动靠近,抬指去解她襟间的蝴蝶盘扣。
他的指尖在她颈间轻轻翻动着,整个人离她那么近,一丝淡淡的松露香若有似无的萦绕在她周围,惹得苏棠心跳加速,几乎快跳至嗓喉处!
想到接下来她将要与他坦诚相对,苏棠难免紧张,紧掐着自己的指,鄂容安见状,覆住了她的,将她的小放在掌心,轻轻抚动着,意在安抚她的情绪。
他本以为今晚的花烛夜得与陌生的姑娘共处一室,定然很难熬,未料他与苏棠早已见过,且她还认识傅恒和东珊,也就是说,两人之间有共同的朋友,有话可说,不至于太尴尬,加之这姑娘说话逗,语出惊人,反倒令他对她印象颇佳,于是这圆房也就不再是为难之事。
当他的唇渐渐贴近时,苏棠羽睫微颤,紧抿着樱唇,缓缓的闭上了眼,似盛开的娇蕊等待着蜜蜂降落……
正所谓:
星遥烛近借幽亮,偷得帐半室香。
软玉拥怀登霄汉,最是人间好春光!
襄勤伯府洞房花烛缠绵夜,承恩公府却是一派肃严愁难眠。
且说晌午那会儿,傅恒送东珊回府之后,便带她到南月苑去,又命人去请大夫来瞧。
今日蔷儿并未跟去,一看夫人伤得这样重,心疼的直掉泪,她本想服侍夫人宽衣,好让她先躺下歇着,然而夫人穿着细窄挽袖,若然褪衣,定会蹭到背,此刻右背上的皮肤又红又肿,哪敢随意触碰?
秋霖提议拿剪刀将袖子剪开,如此便不会蹭到,东珊听着还有些心疼,“我这衣裳才穿第二回,一剪刀下去可就毁了,多可惜啊!”
这都什么时候了,她还在顾忌衣裳?傅恒峰眉紧蹙,摇头直叹,“我的小祖宗啊,重要还是衣裳重要?你若喜欢,再做十件八件都不在话下,现下最重要的是保住你的,少受苦楚。”
傅恒一发话,秋霖再不犹豫,立即去拿剪刀来,将右边的衣袖剪开,为夫人更换衣袖宽松的衣,服侍她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