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珊心顿虚,像是偷东西被抓现行的小贼一般,浑身不自在,但又不愿表现出来,遂装作不动声色地缓缓移开视线。
傅恒心下了然,将夏果儿叫过来,嘱咐道:“夫人初次与嫂嫂们共宴,难免拘谨,不好意思动筷,你在旁伺候着,多给她布菜。”
傅玉闻言,啧叹道:“这才成婚,老九就这么关心弟妹,看来小夫妻感情进展很迅猛啊!”
老惯爱说笑,傅恒才不会因此而脸红,掂起筷子镇定笑嗤,“哥你还好意思说我,当初嫂才进门时,你可是亲自过去给人布菜,殷勤至极!”
傅朗笑道:“谁不晓得老一早就爱慕他夫人,难得娶到家,自是疼爱得紧。”
被兄弟们这么一说,傅玉颇觉难为情,开始装傻,“有吗?我怎的不记得?”说话间,他的目光落在对面那桌身穿雾蓝坎肩儿的女人身上,奈何他看到的只是她的侧颜。
这会子她正和九弟妹在说着什么,她对旁人一向都温善,面带一丝笑颜,独独面对他时总是冷若雪间清梅,没有一丝暖意。
他的确对她很殷勤,只是成亲这么久仍旧得不到任何回应,傅玉难免心凉,却又不好在兄弟们面前表现出来,唯有装潇洒,也不愿再在人前对她表现出关怀。
待朝食用罢已是巳时,众人各自散去,东珊刚要走,却被婆婆叫了过去,请她到里屋说话。
东珊心下一咯噔,难道傅恒真的把责任推给了她,所以婆婆才又叫她问话?忐忑的她不敢不从,幽怨地看了傅恒一眼,慢吞吞地随婆婆进里屋。
傅恒一时间也没能才明白母亲的用意,他已然解释清楚,母亲没必要再审问东珊吧?
担心东珊挨训,于是傅恒也跟了进去,却被立在门口的杳嬷嬷给拦了去路,笑劝道:
“九爷放宽心,老夫人没有为难之意,只是有些话要交代九夫人,还请您在前厅候着。”
杳嬷嬷向来无虚辞,傅恒对她尚算敬重,也就没强求,遂到厅品茶,顺带等着东珊。
可怜东珊不知内情,心下焦灼,只因傅恒事先并未告诉她该如何应对,万一两人说辞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