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怎么听着不对劲儿呢?斜了图海一眼,傅恒傲然扬首,“你以为本少爷很稀罕与她同行?”
图海心道:您让奴才打听东珊姑娘的行踪,可不就是想见人家,与人多相处嘛!明摆着的事儿,居然还不承认?
当然他只敢腹诽,不敢顶嘴,只嘿嘿赔笑,附和道:“爷您当然不稀罕讨好姑娘家。”
东珊脚步极快,根本不理会后方的主仆二人,待到行至前殿,竟见淑媛已然先行回来,不觉好奇,
“你不是在后山吗?我还在那边等着你呢!”
淑媛是看九哥和东珊皆在亭,她不便去打扰,这才先走一步,现下东珊问起,淑媛深感愧疚,却又不便明言,唯有撒谎,
“那会子突然下雨,我没找着你,以为你先走了,就回殿找你。”
道罢她心里很是忐忑,只因她性子纯良,甚少撒谎,今日却为九哥接二连的扯谎,还是在庙,着实不该。
东珊并未多想,信以为真,“那会儿我去亭避雨,想是人太多,你没瞧见我。”
四夫人常陪婆婆过来祈福,认得这庙的禅师,此刻有雨,她们不便返程,便由禅师安排众人到厢房品茗。
索绰络氏与四夫人很是投缘,四夫人请她同去,她之所以欣然应允,正是想着现在与四夫人打好关系,将来东珊进了富察府也好有个照应。
东珊一个小姑娘,压根儿没往深处去想,只是不愿与傅恒再待在一处。
好在傅恒于人前十分规矩,装作与她不熟的模样,并未与她多说话,连目光都不曾落在她身上,只在一旁与禅师对弈。
坐在嫂嫂身边的东珊与淑媛闲谈之际,偶尔也会往傅恒那儿瞄一眼,青烟袅袅,茶雾缭绕间,他长睫低垂,思索落子时认真的神情倒让她生出一种陌生之感,和平日里的他完全不同,少了一份傲慢急躁,多了一份沉着冷静。
这一幕落在索绰络氏眼,令她倍感欣慰,心道东珊这丫头终于懂得欣赏小九爷了吗?
虽是皇帝赐婚,她也希望东珊能钟意这位夫婿,两人将来的日子才会好过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