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认真又带了些离谱地问道:你看我重影吗?
纪怀序默默地答:不会。
吃药了没?
刚叫了外卖,还没到。
家里有退烧药啊,没问齐颂?
齐筝的问话很自然,仿佛一切理所当然,让纪怀序泛出些难言的滋味。
他停顿了好一会儿,才摇了摇头。
片刻后齐筝自床沿站起身,什么都没说便朝门口走去。
纪怀序恍然抬眼,目光追随着她直到消失,嘴巴张了几次,却还是没能在她关上门前叫住她。
他的脑袋一片混沌。
齐筝走了。离开了。
她没交代自己的去向,不是去拿个温度计那样的离开。
她应该不会再回来。
这样的想法并没有确切的源头,但一旦产生便将他攫取进更令人晕眩的精神漩涡之中。
他重新闭上眼,感受着灼烫的呼吸,与微弱的脉搏。
咔哒。
门口响起声音,纪怀序掀起眼帘有些惊讶地看着齐筝走近。
她先将手中的托盘放在床头,再绕过纪怀序的床尾,走到窗边将窗帘拉了一道半米的空隙。
柔和的午后自然光将房间照亮,为这个空间注入了一丝生气。
而后齐筝走回了床边,拿起托盘上的药盒皱眉研究起来,很是认真的模样。
在齐筝仔细看完说明拆开药盒时,纪怀序的声音微弱地响起:我是觉得不该用你们的东西。
齐筝手上动作稍停,与正在撑起身的纪怀序四目相对。
幸亏她的记性和理解力都还算不错,很快意识到他是在解释为什么没量体温,也没问齐颂退烧药的事。
大概是因为纪怀序的目光中透露出些小心翼翼,又或许是因为他正处于高烧中,虚弱得十分客观,齐筝并没有对他的解释置之不理。
她按照说明书掰了一颗胶囊下来,和水杯一起递给了他:不该计较的地方倒挺计较。
纪怀序接过,没有犹疑地吞了下去。即便是烧到有些干渴,他也只是喝了一口温水,仿佛在克制着什么。
不是计较。
他垂着头,虽然身子偏向齐筝的方向,却没有去看她:我只是不想不想再因为做了没分寸的事让你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