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小其啊, 六个月就在道观里混了,六岁的时候就会桃木剑法,剑动风来……”
何多盛说的都是真的,只是经过了大量文字艺术加工,堪称语言的活体艺术。
但是张玄明并不清楚,他用一种“你果然装萌新”的眼神看向何其。
何其:……“外公,张师兄是内行人。”
何多盛一脸的理直气壮:“我知道啊,小张不错。”
何多盛心想,内行人吹起来才有感觉啊!外行人他都懒得吹。
何其又道:“张师兄龙虎山的。”
所以你吹牛的对象才是你口中吹的那样。从小在道观长大,耳濡目染,几岁就是道门的小神童了。
而且张玄明跟天师张道陵一个姓。
何多盛:……
何多盛轻咳一声,老脸微红:“就是中途她妈不让学,所以耽搁了好些年。不过没关系,小其她天赋好,相信捡得起来。”
张玄明坐得板正,微笑道:“我也一样,小时候有两年断了。小时候我母亲不太愿意我当道士,但我坚持,她最终还是同意了。”
何其又确认道:“张师兄,你真的要在我们道观待一阵啊?”
“当然,你放心,我什么都会的。”
张玄明对自己的基础很有自信。
张玄明一再坚持,何其也没有多说什么,笑着带张玄明去合适的房间。何多盛摆摆手,让两人自己去,没有跟上。他准备去买点菜,给新人接风一下。
至于原定的考核,因为是何其认识的人,又这么厉害,哪还用考核。
他们爷孙两加起来估摸着都没有人家能耐。
路过莲花池时,何其开玩笑道:“本来还听说师兄想在空清真人门下学习,没想到是谣言。不过我们王母观虽然小但最近还挺灵验,不会错的,你眼光真好!”
张玄明:“本来是那么打算的。”
好家伙!何其差点平地摔。
何其扭头看他:“张师兄,那你打的什么主意啊?你老实说,行不行。”
有当湖观不去,来王母观!
张玄明面上一赧:“的确是有事,我听说……王师兄头发长出来了。”
何其:……
“可是我就对王师兄念了两回美容咒,或许不是我的功劳。他自己肯定也勤勉施咒。”
何其觉得不对。
如果张玄明认为美容咒有用,他本身的道法比王师兄更强,完全可以自己来。或者是换成别人,请个道法更高深的,于张玄明而言也不是难事。
张玄明解释道:“我脸上的东西,其实和王师兄不同。”
张玄明给何其讲了个故事。
曾经有一对道家夫妻,游历在外,行善积德,可也和不少恶人对立斗法。
妻子在一次斗法中受伤,但不知道自己那时已经有了身孕,等发现,孩子身上的余毒无论如何都驱除不尽,于是将孩子生下来后,就有了满脸痘痘的张玄明。
换言之,张玄明的痘痘并不是他的青春,而是他的前面二十四年整。
因为张玄明身份特殊性,他脸上的痘痘还是如今整个道门都不能解决的大难题。
张玄明道:“说对美丑完全不介意,那太虚伪了。但是我想看看我到底是长什么模样的。我来前为我的脸算了一卦,来王母观正好应上。”
何其看了好几眼张玄明的脸,感觉张师兄也可怜。
长这么大,居然不知道自己长什么样!
而且从小顶着满脸痘痘,堪称面目全非,张玄明也没有长歪,反而通身的温润气质,宛如君子,当真不易。
何其心有同感,跟张玄明说起自己的穷命来。
但何其也不喜欢卖惨,简单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她好穷的命啊。
何其发散着遇到的苦恼:“我家真的不穷,可是我的大学同学里只有我的室友相信。班长每年都想劝我办贫困申请!最后只能让我妈出面,证明一下我上得起学。”
张玄明:“师妹天生就是我们这行的人,应该早些入行的。”
“对了,师妹。你到底……学了多久的道法了?”张玄明问出他心中疑惑。
何其勾着手指头算了算:“算正经的话,大概你认识我之前二十天?”
何其满脸认真:“不过我很努力,经常熬夜学习、琢磨的!”
张玄明:……
“再见,师妹。”
何其:“来不及啦!”
***
张玄明行李简单,住下也很方便。
加上他业务熟练,第二天就能直接上岗,简直是最好员工之一。
道观里的几人,何必还挺喜欢张玄明的。用何必的话来说,这位道士哥哥很勤勉,是热爱学习的同道中人!
不高兴的只有渣渣兔。
渣渣兔趴在莲花池边,翘着屁股晒太阳。
有了张玄明值班,今天被解放的何其走到渣渣兔身边,模了一把渣渣兔的翘臀:“渣渣兔,你不热吗?”这大热的天。
渣渣兔:“唧唧!”
你管你的新小弟去!
何其:“下一句是不是——不要理我?”
渣渣兔气得倒下。
何其:“兔粮和你的新衣服到了啊。在驿站拿快递,你去不去?”
渣渣兔犹豫了一下,还是起身了。
老大可是能为它花大半身家的老大!所以心里应当还是有它兔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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