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悦涵紧紧抿着嘴不说话,谛守招招手,她慢慢走了过来。谛守把手里的生死簿放在她的手中,又把那支笔塞给她,指着生死簿上的一页说:“看到没有,这就是沈一木的名字。”
沈悦涵浑身颤抖,一言不发。
谛守道:“你来勾选他的名字。勾完了,你和你爹就可以还阳了,从此消融一切诅咒,活到寿终正寝。”
“如果我不勾呢?”沈悦涵轻声问。
谛守道:“那你爹的地魂你就带不回去,十五天后,你会参加他的葬礼。你爸爸,还是你弟弟?你只能选一个。”
沈悦涵把生死簿扔在一边,蹲在地上呜呜哭。
我看得不忍心,叹口气说:“沈悦涵,你带着你爸爸回去吧。我自然有办法。”
谛守看着我,哈哈笑:“你还挺有章程的。“他继续质问沈悦涵,到底是留弟弟,还是留爹。
沈悦涵就是哭。
谛守打了个响指,凭空出现一根短短的香,他道:“香灭前如果你还做不出选择,那么你爹和你弟弟都无法还阳。”
我有些生气:“你何必为难一个女孩呢?”
谛守笑眯眯看着我:“走阴是要付出代价的。这里有因果在,也不是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这时那根香,在快速地燃烧,急速的缩短,眼瞅着就要烧到根部了。我在心里急切地和零号说,让它赶紧出手。
零号没有任何回应。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只听“噗嗤”一声,香灭了。谛守挥挥手,让士兵带着二叔走,沈悦涵一声大叫:“别。”
“那你做出选择了吗?”谛守看她。
她低低头:“我选我爸爸。”
谛守道:“这就对了,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可以带你爹离开了。”
沈悦涵凄惨地看了我一眼,我点点头,表示理解。沈悦涵道:“我还想找一个人,生死簿能查到吗?”
“你要找朱鸿运?”谛守说。
沈悦涵看着他,没想到他什么都知道。谛守道:“朱鸿运和我也有一定的缘法,可惜,他现在不在我这里。他在阴山。”
我猛然想起来,零号要找的人就在阴山,没想到朱鸿运也在。
谛守挥挥手,士兵压着沈悦涵和二叔的地魂走了。看着他们的背景,我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正在神伤之时,谛守走到我面前笑:“怎么样,被抛弃的感觉如何?”
我在心里默默念着零号的名字,好半天它才回复。我一股火冒出来:“刚才你为什么不帮我?”
零号道:“我正在思索一个更庞大的问题。”
我气急了,说了一堆,说现在已经逼入绝境了,你怎么还不出手什么的。零号道:“现在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我为什么要出手。我本来也要去阴山寻人的。”
我这才知道,自己这点事在它那里,根本就不算什么。
零号借助我的嘴说道:“你们想把我怎么样?”
这时牛头人从队伍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一面古老的铜镜,呵呵笑:“先让你照出原形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