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住院了,我请假回家,沈悦涵非要跟着一起。也罢,带她回去吧,我爸一看把对象带回来了,病起码能好一半。
我家在六小时车程之外的另一个城市,我们没有开车,坐着高铁回去,当天晚上就到了医院。
找到病房后,我妈正在看着点滴,我爸已经睡着了。
我大半年没见到他们老两口了,他们都老了,尤其我爸得了这场大病,整个人形销骨立,两颊深陷,躺在那已经不复年轻时候的风采。
我眼泪差点出来,我妈听到声音回头,看到了我和沈悦涵,眼前一亮:“鸿运回来了,这位是?”
沈悦涵大大方方走出来说:“阿姨,我是朱鸿运的女朋友。”
我妈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又惊又喜,沈悦涵挽着袖子过来:“阿姨,你和朱鸿运聊,有什么活儿我来干。”
“孩子,刚见面哪能让你干活。”我妈不让。
两人推让,我说道:“妈,你就让悦涵做吧,咱俩出来说说话。”
我妈无奈,和我出了病房,在外面的走廊上说起来。我这才知道,我爸得了什么病,他是胃出血。说起来不算太严重,但是我爸有糖尿病,常年身体瘦弱,这一场病下来,几乎要了半条命。
我把老山参拿出来,告诉妈,我认了个师父,这是她给的,关键时候山参能续命。
我妈没怎么太兴奋,只是接过来说,还是要听医生的安排,她不怎么相信这些东西。
然后话锋一转,开始问沈悦涵的事,我们俩怎么认识的。
我一一讲了,有些过于匪夷所思和我经历危险的事,都避而不说。
我妈长长舒了一口气:“儿啊,咱们家庭和人家比不了,你得好好待人家姑娘,当然了,咱们也不能受委屈。既然处了就好好处,争取年底结婚。”
我苦笑,现在都七八月份了,还年底结婚。老太太真是心急。
当天晚上,我们娘仨在外面吃了点饭。吃过饭之后,我让沈悦涵跟着我妈回去休息,我在这儿守着。我妈说行,你也该伺候伺候你爸了,丫头,跟我走。
她这是想和沈悦涵单独聊聊,了解一下是什么人,我劝着沈悦涵,让她们一起走了。
晚上,我一个人守着病房,老爸还没醒,但呼吸沉稳,一直在熟睡中,倒也没什么可担心的。
病房里静悄悄的,其他病人都休息了。我租了一个小的行军床,空地上撑开,也躺下休息。
现在不过八九点钟,整个病房静的落根针都能听见,门关着,外面隐隐透出走廊的光亮。
老爸这一辈子不容易啊,我在心里叹口气,衣服脱下来卷成枕头,迷迷糊糊地开始打瞌睡。
也不知什么时候,隐隐听见屋里有人说话,勉强睁开眼看到我爸醒了,来了个医生,两人正在说着什么。
我揉揉眼站起来,“大夫,怎么了?”
穿白大褂的医生戴着口罩,露出一双狭长的眼睛,看看我。不知为什么,他给我的感觉有些熟悉,好像在哪见过,是不是以前的初高中同学呢?
一时想不起来,又不便细问。
大夫说:“你是患者的儿子?”
我点点头。
“我刚才和你爸聊过,他现在感觉有点难受,我带他做个复查。”医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