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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瑞一直在爱德华工作的办公大楼门外徘徊——他是来过许多次没错,但没有预约却是首次,斐瑞也是头一次以私人身份到来。他不知道这样子是否恰当,但又觉得自己有义务向旧友报告一下他离家出走的妹妹的行踪。但爱德华事务繁忙,他是否有空接见自己?或者自己在这儿等待,是否有等得到爱德华下班的一刻?在斐瑞犹豫之际,爱德华混杂在下班的人群中出来了。当爱德华第一眼看见他,斐瑞发誓他看见了一丝错愕和不知所措在爱德华脸上闪现,但只一秒间,爱德华就把冰人面具重新戴上。这会是夕阳映照下的错觉吗?他们只是站着,中间隔着下班的人流,遥遥对望,彷彿疑惑自己应否向对方走过去。也可能只是斐瑞觉得时间变慢了。可能只是一会儿,爱德华就走到他面前来。「你在等我?」斐瑞努力抑制着脸红的衝动,毕竟已是个大男人,但仍带点靦腆神情。「是的。你下班后有空吗?」「我……原本有个约会。」爱德华尷尬地看了看錶。「不会阻你太久。」斐瑞赶忙说。「只是有些突发事情,想要知会你一声。」「好吧。」爱德华说。「你跟我来。」不一会,一辆黑色轿车就停在门前,爱德华请斐瑞先上车,然后也进入车厢跟他并排而坐。斐瑞痛恨自己仍像个少年人,竟因跟心仪对象并排坐而心跳加速,他只能骗自己说那是因为晕车浪——但这种感觉很久没有了,他好像回到十多岁,感到自己又活过来了。「你太太不会等着你回家吃晚饭吗?」爱德华故作轻松地跟他间话家常起来。她早跟汉子跑了,斐瑞想回答,而且一个忙于偷汉子的妻子又怎会有空去为丈夫煮晚饭呢?但这样说好像有点突兀,也不符合一般成年人社交的体面原则。于是他改口:「她为了避战,去了乡间投靠亲戚。」「哦。」「所以家里就我一个人了。」斐瑞勉力笑了笑。「可惜早约了人,不然可以请你吃顿饭。」
「下次吧。」言谈间,轿车已抵达一所名叫哀绿綺思的俱乐部门前。爱德华把斐瑞带到了一间书房模样的房间,请他坐下。「要来一杯吗?」爱德华径自斟起酒来。「好的。」斐瑞一边观察着,发现这里似是爱德华的另一间办公室,因为书桌上堆满了文件,还有标记着符号和小旗的地图和地球仪。爱德华把酒杯递给他,他接过。「你还真辛苦啊,工作忙过不停。」「非常时期嘛。」爱德华苦笑了一下,摇了摇手中的酒杯。「好了,是什么事?」斐瑞吞嚥了一下,感到有点难以啟齿。「雪莉还好吗?」「她……」爱德华犹豫了一下。「她跟妈妈回了老家避战,我想她还不错?老实说,我已经很久没回过家了,我想她能照顾好自己。」他耸了耸肩,然后呻了口酒。「她是我的天才妹妹呀。」「她离家出走了。」「什么?」好一会儿,爱德华才反应过来,然后他看着斐瑞。「你说什么?」「她昨天被逮捕了,被关到羈留室,是我问的话。」「什么?」爱德华真的很震惊,他平时不会重复自己的说话。「她犯了什么事?」「吸毒。身藏违禁药物。」爱德华只是张口结舌地、怔怔地看着他。斐瑞真的担心起来了,他拍了拍爱德华的手背。「爱德华?」爱德华慌张地望着斐瑞,表情跟雪莉小时候失踪那次一模一样。「深呼吸,镇静点。」斐瑞按揉着爱德华冰冻的手掌。「她没事,我有好好照顾她。」「告诉我详情。」爱德华无助又无力地看着斐瑞,并用力捉紧他的手,像抓紧一条救命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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