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苗苗。”他急切的说道。丁苗苗显然愣了下,不过很快便听出了他的声音,随即用一种难以置信的语气问道:“东子,是你吗?你在哪里?”
“是我!”他答了句。
“东子,你......你在哪儿啊,都要吓死我了!”丁苗苗竟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你先别哭!”因为着急,他吼了一声:“我记不住陈龙的电话号码了,你赶紧给他挂电话,让他带人立刻去维康医院张力维的病房,杀张力维的人已经过去了。”
丁苗苗被吓了一跳,立刻便不哭了,可还是有点不放心的问:“那你到底在哪儿?”
“我在哪儿?”他一时有点发懵,往四下看了看,也分不出个东西南北,于是便说道:“我也不知道是哪儿,我在出租车上呢,正往维康医院赶,你别磨叽,赶紧给陈龙打电话,让他多带人手,告诉他们,那几个家伙手里有枪,至少是两只枪。去晚了,他们就都跑了!”
丁苗苗听罢,也知道事关重大,说了句稍等,便挂断了电话。
“师傅,这里到底是哪儿?”他这才想起,身边还坐着个出租司机,于是将手机递了过去,一边往四外看着一边问道。
出租司机显然被刚刚的这番对话给惊到了,上下打量了他几眼,赶紧答道:“新华广场啊,拐过前面这个弯,就到维康医院了啊。”
“那现在几点了?”他又问。
“十点半了。”司机说着,指了下计价器上的电子表。
十点半!刀哥说,他和张力维约定十一点在蒙怀镇高速公路路**换我和宝昌,也就是说,他这个时间段很有可能开始动手了!苗苗打电话给陈龙,陈龙再跟领导请示汇报,然后调集人手赶过来,估计刀哥一伙早就得手跑了。想到这里,他的心不由得提了起来,妈的,这个时候,没准张力维已经被干掉了啊!
一愣神的工夫,车子已经拐过了路口,远远的能看见维康医院的大楼了,几分钟之后,便停在了医院的大门口。
怎么办?难道就这么让刀哥他们跑掉吗?他顿时急出了一声汗。猛然之间,阿瓜那句恶毒的话浮现在脑海之中:刀哥早晚会把你老婆孩子送下来陪我的,杀几个月大的孩子,比杀鸡还容易!!
不行,绝对不能让这帮没有底线的人就这么逃掉。就算是为了自己和家人的安全,也必须将这帮人渣送上法庭。想到这里,他扭头对司机道:“大哥,我身上没带钱,不过你放心,我朋友有你的电话号码,明天一定把钱给您送到府上去。”说完,也不待回答,开门下车,便朝住院部大楼飞奔而去。
“等一下,哥们,你等一下!”身后传来司机的喊声:“你朋友来电话了!”
“你替我接下!”他头也不回的道。
十点半的医院里,静悄悄的,院子里几乎没什么人,他大步流星冲进住院部大楼,迎面却和一个巡逻的保安撞了个满怀。
“精神病啊,跑这么快干嘛!”保安嘟囔了一句。
他甚至连道歉都来不及说,甩开保安便直奔电梯而去,进了轿厢,直接按下了11楼的按钮,当电梯升起的那一瞬间,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犹豫了下。
略一思索,又赶紧按下了八楼的按键。
那一刻,他的心情很复杂,很难用语言准确的描述,他不清楚这么做是否正确,只是默默的想,我这不算是见死不救,总不能让我去替张力维挡子弹吧,何况我已经把消息报告给公安部门了......
电梯在八楼停下了,门无声无息的开了,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迈步出了电梯,站在走廊里,先大致回忆了下11楼熏蒸治疗室的位置,然后快步朝走廊的一侧走去。
他的脚步很轻,生怕搞出太大的声音,走过了几个房间,果然发现前面不远处的一扇房门是虚掩着的,于是蹑手蹑脚的走上前去,屏住呼吸,顺着门缝往里望去。
办公室里黑漆漆的,但借着月色,他一眼便看见,最靠里面的一扇窗户是打开的。影影绰绰的,还有一条绳索在窗外晃动。
老坏是个开锁的高手,打开办公室的门,应该是很轻松的事,这就是为刀哥提前准备好的逃跑路线!他想,侧耳听了下,房间里静悄悄的,一点声音也没有,于是暗暗咬了下牙,伸手轻轻推了下房门,然后迅速闪在了一边,紧贴着墙壁站好,竖起耳朵听了听,房间里并没有什么动静。
他的心在狂跳,不知道是刚刚奔跑的缘故还是过于紧张,或者两者兼而有之吧,站在门外,犹豫了几秒钟,最后把心一横,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空无一人,只有夜风顺着窗户涌进来,将办公桌上的纸张吹得哗哗作响。稍微稳了稳,将内丹提至中宫,做好了随时发力的准备,然后快步走到窗口,正想探头往外看一看,忽然听到了几声啪啪的声音,那声音不大,有点发闷,如果不是注意力集中的话,极有可能被夜风淹没而无法分辨。
他来不及多想,赶紧蹲下身去,几乎是与此同时,一个黑影在窗口一闪,便跃进了室内,动作轻盈得竟然没有发出多大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