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流继续上涌,渐渐移到股胯间,热气充盈,小腹内的绞痛竟没那么难忍了。
她微感惊讶,稍稍舒开身子,睁眼望过去,见他双目微阖,面上一派静默,只着中衣的身子略显有些裁削,头顶却是氤氲蒸腾,盈盈的冒气一层白气,恍如仙灵一般。
她心下又是宽慰又是甜蜜,也知此时不能出声打扰,于是便静静躺着不动。
然而奇怪的是,那汩汩的热力只停留在股胯间,却不再继续上涌,身子半冷半热,渐渐与刚才想比,更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高暧不明所以,只道便应是如此,便这般咬牙忍着。
徐少卿这时也已察觉有些不对,自己浑厚的内力仿佛是受了什么阻滞似的,无论如何推进,却只是停留在股间上下的位置,怎么也突破不了。
他暗自心惊,知道此事非比寻常,但此刻无暇深究,便收了内力,将罗袜穿好,上前将她扶起,靠在自己怀中。
星眸半掩,带着一抹黯淡的光,靡弱得令人心碎。
他像是能感觉那种苦,淡薄的唇角颤了颤,便扯开她衣襟的系带,将手探了进去。
“厂臣,不……”
高暧虽已是浑身无力,脑中却没昏沉,没曾想到这时候他竟还要出手轻薄,不由得羞急万分,急忙按住他的手。
“公主莫动。”
他并未解说,可语声中自带着一股不可辩驳的凛然,又似充盈着暖意。
她不禁一愣,那紧按的手便松了。
徐少卿右手由衣内伸进,一路下探,直摸到脐下三分处才停下,将掌心压平,只隔着薄薄的中衣紧紧贴着,左手则从后托住她的腰肋,屏息凝神,慢慢催动真力。
转眼之间,高暧便觉腰腹间热力充盈,融融的暖流在丹田处汇集,涌向四肢百骸,身子像烘着火,暖洋洋的,没一处不舒服,那绞结的剧痛顷刻间便消去了大半,手脚也有了几分力气。
她这才明白自己方才误会了他,可这般镇痛的法子,实在太过亲昵了些,尤其是他现在手按之处,正是女儿家万万不可被随意碰触的。
明明知道他只是在替自己疗治,并无邪念,可仍忍不住羞怯难当,俏脸竟比腰腹间还要火烫,只能垂眼不语,同时暗自宽解自己,方才都已经与他那般亲密过了,这点小事也算不得什么。
谁知越是这般想,便越是羞赧得厉害。
纵然亲密过了,便没了顾忌么?那以后……
热力升腾,她腰腹和胸口间已微微见汗,体气蒸熏,再混着一直萦绕在鼻间的伽南香味,慢慢地竟觉头脑渐渐昏沉起来。
而这时,那按在上头的手忽然开始缓缓地抚动,轻柔婉转,竟似是还在缓缓下移……
高暧猝然一惊,正不知该如何是好,车子却突然停了下来,有个粗豪的声音在外面沉着嗓子叫道:“督主。”
徐少卿手上一顿,随即扶着高暧躺好,自己上前撩开小半片帘子,见车马已停在了一处僻静的巷尾,夜色中,隐约可见城门楼矗立在不远处。
“东西找齐了么?”
“回督主,都齐了。”
那档头说着,便让左右的番役捧上红糖姜水和暖袋。
徐少卿端着那碗放在面前嗅了嗅,又用唇试了试温,便微微点头,又问:“现在是几时?”
“回督主,已是亥时末。”
“嗯,子时初刻启程,路上记得慢些,莫要颠簸得太厉害。”
“是,属下明白。”
他想了想,随即又道:“将离洛城之时,云和公主吩咐本督把跟她多年的那个随身侍女带回宫去,方才在寺中已叫那些和尚把人送出来了,这会儿应该就在后头,你叫人去接一下,路上这娘子也好有人服侍,手脚利索些,别出了岔子。”
那档头躬身应道:“是,属下亲自去接。”
徐少卿没再言语,将东西拿入车内,撒手撤了帘子。
“厂臣。”高暧此时已不甚疼痛,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公主先把这碗红糖姜水喝了,再安睡一会儿,路上有臣照应着,不必担心。”
他说着便挨到身边坐了,一手扶着她,一手端着那碗红糖水凑到唇边。
高暧自知这是身上的老毛病,但平素嫌那糖姜煮水辛腻,因此并不怎么喝,此刻又嗅到那浓浓的味道,不禁秀眉一颦。
可这毕竟是他特意吩咐人煮来的,深夜之间,实在不易的紧,自己若是不喝,便觉好像拂了他的意,无论如何都是不妥。
她咬咬牙,凑过头去,轻启朱唇喝了一口。
也不知怎的,那红糖姜水入口之后,竟不像往常那般辛腻难忍,反而还带着些鲜甜的滋味,品了品便咽入腹中。
抬眼看看,见他唇角带着一抹欣慰的淡笑,似在鼓励,于是便又垂下头,顷刻间将那碗红糖姜水喝得干干净净,腹中那残留的绞痛也纾解开了。
徐少卿将碗放在一旁,又扶高暧躺下,将暖袋贴在她小腹上,重又将那件宽大的罩衣盖好。
“公主安心睡一会儿,回头上了路便歇不安稳了。”
她“嗯”了一声,忍不住问:“厂臣你呢?”
“臣自有歇处,公主不必挂心。”
他说着,便将中衣掖了掖,转身挪向外面。
高暧心中微感失望,目送他挑帘而出,想出声去叫,喉间却像堵着什么,那句话终究没说出口。
微风撩起窗帘,澄净的月光轻洒而入,可这局促的车内却似愈加昏默,竟不及之前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