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天蓝蓝的。
我手里捏着根枯草,没话了。
人在跌跟头之前,无不以为自己是与众不同的。而情爱这东西最能磨公主这样什么都不缺的天真小儿女的棱角。
“那年,得知父皇有意为我在新科进士中挑选驸马,传胪时,我偷偷藏在大殿的珠帘后面,一眼就看到了状元郎。本是金榜题名时,他与旁人穿着同样的进士衣裳,却无旁人所展现出的欣喜之色,站在人群中,依旧眉眼清隽,不矜不盈,和我下山时遇见的青衫书生一模一样。
我欢喜地告诉父皇就是他了,父皇却不同意,劝我说状元郎这样的人孤傲清冷,婚后怕是不好相处。下山时若没有碰见过他,此遭后我也许就作罢了。可是下山时青衫书生的惊鸿一瞥,还是使我动了心。我当时满心都是他,自是听不进去父皇的话,一意孤行,甚至去求了最讨厌的萧贵妃当说客。
只是我没有想到他会不愿意。
他不愿意做当朝公主的驸马。
李四喜,他是为你。”
公主说。
手里的枯草忽然就断成了两截。
有只鸟儿飞到窗前又飞走。
原来当年他也是为我坚持过的。
我转头:“他后来还是十里红妆娶了公主,可见公主用心良苦。”
公主眉色间有丝得意:“李四喜,用心良苦的是段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