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抵挡不住老皇帝非常生气的怒火:“朕看卿近来行事是越来越放肆,明知不可为而偏为之,自身尚如此不加约束,何以再为朕治理朝事,以礼教百姓?”
到了这一步再瞧不清老皇帝意图,大家便也不用在朝堂上混了。
指婚不一定为假,但敲打必定为真。老皇帝借题发挥,给相爷扣的这顶帽子可大可小。
金銮殿上,总归没有人愿意当惹人嫌的傻子,不过是大家你瞧瞧我,我瞧瞧你,除了一片“请皇上息怒”之声外,再无其他。
相爷无奈选择了以退为进:“臣知有自省失察之处,苟利于百姓,愿为贤能者让位,不敢虚求功名。”
当权臣这么多年,君臣间的一些弯弯绕绕他可还是比我懂太多了。
有人敲打,同时自然也就有人安抚。
太子就是那个站出来唱白脸的:“段相严重了,段相为官十余载,为大齐尽心尽力,所做一切,我们都看在眼里,也记在心里。陛下为段相指婚,原是一片关爱之心,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不若段相回去好好考虑考虑。再者两家之婚事,也断无只听一家之言的道理,孟姑娘是董大人表亲之妹,董大人回去也同孟姑娘商量商量,成与不成,全看二位有无缘分。”
修养了一两月,董大人脸上依旧有些苍白,较之以往显得更为瘦削。他一向沉稳,关于孟桑的亲事从头至尾也没说什么,只是在太子说完,拱手道:“是。”
一个好好姑娘家的亲事,不知怎就变成了这样,闹得大家都不太开心。
我极其郁闷地下了朝。路上遇见时钦,她拍了拍我的肩膀,一副爱莫能助的神情。苏如徽大人就跟在她身后。直觉告诉我他俩绝对有事。但这会会我一点八卦的心情也没有。
老皇帝上辈子绝对跟我有仇。我欢喜董公子,他就将公主嫁给董公子。现在我欢喜相爷,他又将孟桑指给相爷。这不是专挑我过不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