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位几十年,专注拆人姻缘的官家,在这一年嘉平月的二十八日,一道圣旨,将郡主寄欢许配给了二皇子玉松。
圣旨既下,君命难违。
违,便是忤逆之罪。
整个过年期间,相府和北庭王府都过得五味杂陈。
我去梅花轩看过荣玉几次,他面上瞧着倒是无虞,天天琴与书为伴,与以往没什么不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们长大了,遇见事情便鲜少放在面上给人瞧出来。我琢磨着小侯爷心里大抵是难过的,只因着这身份性子的缘故,不显山不露水罢了。
北庭王府那边,听闻小郡主闹了几次,一哭二闹三上吊都用上了,后来王妃拿了把剪刀往自己脖子上一横,小郡主就此死了心。
小郡主的及笄礼是在兴元二十四年的三月初三举行的,由贵妃娘娘主持。小侯爷送了一支玉笄作为贺礼。那是他母亲留给他的唯一的遗物。
过了几天,等到三月初九,会试第一场开始。
长安城的贡院门前,我与小侯爷不期而会。同样不期而会的,还有那年在琅琊郡渡口和我打了一架的时瑶。
我瞧了瞧荣玉,又偷摸望了望同样女扮男装的时瑶,胸口有些发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