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相爷还未回来。
清荷本来在灯下昏昏欲睡,被我开门的声音吵醒,拄着脑袋眯缝着眼瞧了我半晌,说道:“公子这是出去买花衣裳去了?”
我当下解披风的手一顿,忍不住低头去瞧身上,“你个色盲,明明就是月蓝色好不好,哪里花了?”
贫完嘴,又觉得哪里不对。
太子殿下这不花的披风,该如何还回去?
清荷是个大嘴巴,我现在要是跟她讲披风不是我买的,而是太子殿下借我的,她一定会屁颠屁颠地跑去告诉相爷。
如果相爷知道了,肯定又要同我生气。虽然我也不明白他为什么老是生气。
前两年在欢喜镇的时候,每每董公子生气,我都能找到好多理由。
但是现在相爷生气,总是让我摸不着头脑。
熄了灯,我躺在床上想了又想,还是决定把披风洗干净,送到说书人那里去。等太子殿下下次去听说书,再还给他吧。
之后的时间过得越来越快,好像一眨眼就到了十一月初八这天。
太子殿下与太子妃大婚,天公作美,日丽风清,碧空万里,率土同庆,文武百官都去观礼。
我跟着相爷,第一次进了皇宫,站在那些达官贵人身后,远远地瞧着皇上与贵妃,太子殿下与太子妃。
太子殿下纳妃,比当年平遥公主出降还要隆重。
太子妃从厌翟车上下来将手递给太子殿下的时候,我使劲踮起了双脚,一眼就瞧见她红盖头下的侧脸很美。
我想起这些年听过的话本子,红袖添香,朝暮相伴,日久生情。太子殿下以后说不定也会转变想法。
纵不能心心相印,但愿举案齐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