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想收回胳膊的途中却又被他摁住,许是从没有人敢这样忤逆他,一双桃花眼望着我时却已是冷冰冰的再没了笑意,他朝门外侍女道,“给陶公子倒一碗太和汤来。”
我听见门外有人说了声“是”。
我忽然就觉得这样争执很没意思,令人寡淡又无味。夕阳西下,他就要洞房花烛夜了,我却连喝杯茶的自由都没有。
手轻轻一松,茶盏便掉落到了地上。又是清脆刺耳的声音。先是药碗,再是茶盏。
可惜那人听不见。
门外的侍女听见声响,惶恐地进了来,跪在地上一双素手正要捡拾碎片,却被段相爷拦下,“你出去,谁摔的谁捡。”
那侍女偷偷扫了我与荣玉一眼,起身又惶恐着退了出去。
我知道像段相爷这样权倾天下的人必然是狠厉的骇人的,可是我一直没有见过,他对我一直都是笑盈盈的。日子久了,我在他面前便也开始试着放纵了。
所以一个人的日益骄纵从来都不是没有缘由的,而一个人的收心敛性也从来都不是没有缘由的。
你看,不过是一盏茶的事情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