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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霄山的事,我都看到了,本想等你出发时再与你细说——能抽取灵兽生魂与妖修神魂的,我目前所知有两种途径,一是特殊法器辅以法阵,二是用禁咒炼製而出的魔妖兽。布阵需要条件,山壁脚下是霄山的巡防范围,可能性稍小,如今传送阵不绝,或许是传送而来的特殊魔妖兽。”
夏歧一愣,若是这样,待清宴破解传送铭文,再想出应对之策,或许能结束这样的局面。
一旦魔妖兽不会再随意出现在云章各地,魔患的问题几乎解决了大半,更有可能扭转云章修士被动的局势。
他想着未来开始转好的局面,隐隐有些激动。
而清宴身为苍澄掌门,云章剑修第一人……是能在破局中起主导作用的强者,能给他以及他人带来安心与力量。
心里的仰慕之情翻涌,让他不由道出心声:“我的道侣好厉害……”说完了又有些难为情,咳了咳,悄无声息地钻进被子,轻声开口,“……也要多保重,我会担心。嗯……我睡了。”
那边似是极轻地笑出一抹气音,神识才慢慢散了。
夏歧睡了个好觉,第二天便精神充沛地等在城墙下,与傅晚汇合。
昨夜清宴说的话让他多了几分安心,只要等到破解之法,不止霄山会减少伤亡,云章各处也能逐渐变好。
而从傅晚口中得知,杨封还在昏迷,不知情况是否能好转,他心里又是一沉。
夏歧扫了一眼队伍,见周临没有退缩,戴着黑兜帽站在最后的角落,视线触上他的便立马挪开,像是怕多看一眼烫到眼睛。
周临身边站着先前被刺伤的那两名弟子,见到他忙恭敬行礼,神色有几分尴尬。
夏歧:“……”
……这队伍是不是有些奇怪了?
城墙上的锁链缓慢滑动,轰然如雷的声音中,巨大厚重的门缓慢铺了出去,搭在门前深不见底的裂谷之上。
穿门而过的罡风掀来雪雾茫茫,壁灯在忽暗的光线里摇曳成扭曲的阴影,卷过耳畔兜帽的风带着冰冷的海腥气息。
夏歧看了一眼城墙之上,念念和顾盈正朝他们招手。
与傅晚一起迈步,逆着风雪走出高阔深邃的城门,开始了预期十五天的巡防。
樽前雪
身后厚重的城门缓缓关上,把一行人留在不辨万物的茫茫雪雾之中。
此趟行程的目的是修补剩余两个驱魔法阵,夏歧与傅晚商量,沿途再顺道检查下之前修补过的法阵,谨防疏漏。
如若顺利,用不了十五天便能返回——当所有驱魔大阵开启,相互勾连,其中的传送铭文也将激活,他们便能从最后一个法阵传送至城墙门前的法阵,能省去许多时日。
众人迈出城门后,天色不太赶巧地沉了下来,厚云低压,灰暗旷野刮起了不小的雪风。
天幕大雪纷纷扬扬,地上也弥漫起雪雾,肉眼能见度逐渐降低。
绵延千里的石壁不在城墙护山大阵的防护范围,沿途中,夹杂混乱气流的罡风,坚硬厚重的落石与普通衣物抵御不了的严寒都十分致命。
稍有差池,便会交待出去。
沿着山壁脚下御剑前行的一群人隻得放慢脚程,用神识探路。
傅晚走在最前带路,夏歧压在队伍之后留意四周,谨防弟子掉队。他想起之前清宴的话,不由提醒所有猎魔人,若是遇到危险无法发声,便用影戒传讯。
一众黑斗篷化为苍茫天地间一串渺小黑点。
队伍在温度稍缓的白昼前行,于罡风变烈的寒夜安营休息。一路应对着前来偷袭的魔妖兽,检修了沿途驱魔法阵中稍有滞涩的地方。
众人万般警觉,并未遇到异于寻常的情况。
七天之后。
夏歧与傅晚站在第五个没有被修补过的驱魔大阵前。
驱魔大阵的阵眼在一块貌状碑石,一人高的沉黑山壁上。
夏歧见傅晚用霄山信物卸去阵眼前的结界,开始更换法阵节点处的雪晶。
杨封带领的上一批队伍是在第四处遇难,他们经过之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不仅如此,从第四处法阵到此处的路途中,连魔妖兽都不见了踪迹,天地之间隻余他们无声前行。
这却没有让夏歧有分毫轻松,没有异常才是最大的异常。
两个时辰后,临近傍晚,罡风渐烈,雪雾也弥漫得遮挡万物。
夏歧站在傅晚身后警戒,目光扫过分散在四周的弟子身影。从前巡防出现过乱雪中猎魔人数量多了一个的情况,后来便需要领队把人数与身影都对上。
许是雪雾太厚,他总觉得眼前触不到又看不清的景物与人影都有些不真实,这样的感觉在仿佛静止的时间里慢慢变深。
不知是不是疑神疑鬼,夏歧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他又对了一遍弟子人数与身形,目光最后落在傅晚有条不紊的背影。
他犹疑地试探开口:“师兄?”
傅晚回头看了他一眼,又戒备极快地扫了一眼
', ' ')('周围,奇怪道:“怎么了?”
夏歧抱着剑,摸了摸下巴:“……我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傅晚瞥了他一眼,转身继续忙活:“影戒没有异动,你放松些。心思这么活络,不如想想怎么让清掌门爱上你。”
夏歧:“……”他这不也在绞尽脑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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