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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说还好,这一说大厅的修士们一众哗然:“灵宵城竟窝藏人‖妖?如此败类竟然为师?”
郭春山气得差点炸鳞,展秋柏的佩剑已经飞到了说话的人面前,裹着剑气一顿猛扇。
被扇的修士避之不及,挨了好几个大耳瓜子:“你干什么!”
“侮辱我师。”展面瘫惜字如金,出剑倒是很积极,乾坤袋里的剑一柄接一柄嗖嗖嗖飞去打人,御剑御得飞快。老实人陈定也加入混战,咬牙切齿骂道:“一群傻逼!”
周刻自然更不用说,除了剩余的两颗无涯珠,其他的法宝都使起来,四个小道士硬刚对面一波修士。
潜离叹着气在背后当辅助,一边撑开阵法护住四个气血方刚的小家伙免于被群殴,一边抽空转身向那掌柜鞠躬:“实在是万分抱歉,客栈里的所有损失请记在我头上,来日必偿。”
掌柜一脸淡定地拿着小本本点头:“在记了。”
“……”
客栈大厅鸡飞狗跳,对面修士不仅人多修为也都高,潜离护了一会担忧四个小家伙对自己实力没个清醒认知,越打越上头,便没纵容太久。他捏了个法诀踏足为阵,瞬间把小队伍瞬移出了客栈,顺便掏出同尘扇一扇,把对面修士的法术、法宝攻击化解掉了。
值此之间,他也怅惘了起来。
千年前他为了那将军,潜入敌方阵营,试图偷些军机情报回去帮忙,却轻而易举地被一个修为高深的年轻道士困住,最终成了将军厮杀阵前的负担。
而如今,面对那么多修士,他心里毫无波澜。或许是修为比当时强盛百倍,又或许仅仅是他岁数大了,遇事平和到可用慈祥形容。
“不必和庸人计较。我带你们去别的地方落脚,咱们走吧。”他收好同尘扇别在腰间,牵了周刻的手轻轻拍着,叹了一声。
周刻依然骂骂咧咧,郭春山嚷嚷着还要回去再打架,潜离再掐了下法诀,把大家一起瞬移到别的地方去了。
五人队前脚刚走,客栈里的修士们后脚就追了出来。
“我刚没看错吧?那是同尘扇?”
“没错。”最先挑事的修士皱眉,“兵主的法器怎么会落在一只狐妖手里?”
眨眼之间,耳边风声短暂呼啸而过,周刻睁开眼,发现自己站在一片草地上,眼前是
“这儿是白涌山深处。”潜离深吸一口气,“钟灵毓秀之地。”
郭春山睁开眼便看见一片深山美景,正要哇一声,他感觉脚边被小东西撞了下,低头见有条小蛇围着他的脚盘,不禁乐了。
潜离牵着周刻走,乱石侧立,枝上栖燕,远处山涧如炼,山南朝阳,仲春山中百色缀青翠,处处透着生机。他一边走,一边指着各种草木花鸟介绍给周刻。
脚下是依稀能辨认出人迹的曲径,听着他的声音,周刻心里的躁慢慢散去,四顾山中之美,忍不住感叹:“山下那么熙攘,山上却这么幽静秀丽。”
潜离轻笑:“这也不矛盾。世间有偏见便有公正,人心与世道齐变,从来没有亘古不变的道。遇到不对脾气的争两句也罢了,不必徒增烦躁。”
“那些人不仅偏见深,嘴巴还不干不净。”周刻忿忿,“一想到同类有那些德性的我就膈应。”
“和你过日子的是我又不是他们,你我互相善待才要紧。”
“凡间太多悠悠之口,要是十人九口冷嘲热讽,我也忽视不了,到底会自己气自己。”周刻握紧他的手钻牛角尖,“往后不往修士群里走,我们找个深山老林归隐,远离那些不好的纷扰。”
他絮絮叨叨地展望着,潜离默不吭声地牵着他走,最后停在一片花开之地。
“我曾在这里安过家,搭了一个小木屋,养着个孩子。”他指向花开处说,“意图远离世俗,归隐山林。”
周刻头脑空白了片刻,然后问他:“后来呢?”
“失败了。”
潜离走上前去,背对着他施法,声音显得缥缈。他用满山取之不尽的花草树木建了个宽敞的草庐,速度极快,熟练得一匹。
他拍拍手,转身对呆了的四个小家伙说:“我们今夜在这儿歇息就好,明天再看情况要不要进天鼎都。”
五人一起进草庐,最里头隔开了三个单人间和一个双人间,连常用的家具都造了几把。郭春山捂着咕咕个不停的肚子一屁股坐在木质椅子上,佩服得五体投地:“大嫂你以前铁定是基建人才!”
潜离拍了拍新鲜出炉的桌子,垂眼笑着:“小把戏而已……就差准备一顿饭了。山中花果走兽到处都是,猎来烹制就能果腹。”
展秋柏看了一眼饿得站不住的郭春山,扭头就走:“我去打猎。”
陈定也包揽:“我去摘些果子,你们呢?”
“师哥,拜托你了!”郭春山饿得够呛,“小弟我体力都用在打架上了……”
陈定忍俊不禁地拍拍他肩膀,随即看向潜离。
潜离牵了周刻的手:“我先去拜访山中一位故人……故妖,膳食
', ' ')('就拜托你们了。”
“好。”陈定垂眼应过,“你们早去早回。”
周刻由着他牵着走,因那三字而心事重重。
“当年在这里小住,受过山中一个大妖的庇护。”潜离寻着路,“那位大妖本体是棵梧桐树,修为高深,可担山神之称。我两百年没有踏进这里,冒然回来,于情于理都该去和他打个招呼。待会你不必害怕,那位大妖是个好脾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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