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途不可估量。
每次提到方堰,管家总能滔滔不绝的说出各种赞美之词。
云宗主一时百感交集,说不出是高兴多一些,还是难过多一些,或者应该懊悔更多。
原来,他们离得那么近。
不过几条街的距离。
这些年来,云宗主反反复复的忆起云家昌盛之际,在对比如今的萧瑟,除了悔恨,更多的是不甘。他当家三十余年,云家已不复繁荣,或许他当真不配这宗主之位。
云宗主心底暗自叹气。
他不是一个好宗主,甚至不是一个好丈夫,更不是一个好父亲。
丢了云家,丢了妻子,丢了孩子。
若是换做他人,早就无颜面在这世间苟活。
他不怕死,比起苟活于世,他更害怕见到死去的妻子。
妻子在世之时,他经常因宗门之事而冷落了妻子,像个笑话一般,令他付出了诸多心血的宗门,到头来却是一场空。
宗门他守不住,妻子他护不住,就连自己的孩子……
幸好。
幸好他还活着。
云宗主抬头看向江时暮。
也许这孩子不在他膝下长大,反而是一种幸运。
若是他长在云家,说不定还要替他这个没用又不称职的父亲背负罪责。没能看着唯一的血脉成长,却也成了云宗主心底最为遗憾之事。
如果他愿意听管家的话出门走走,或许在某个街角,他们就会相遇。
但,能见到面,已经是万幸。
“云宗主?”
见云宗主再次走神,江时暮有些无奈,只能再次出声。
“抱歉。”云宗主努了努嘴角,笑容有些勉强。“原来是方小友。”
云宗主压下心底的情绪,虽然他想借着这次机会,和失散多年的儿子多聊几句,但实在是挨不住心底的困惑,直接问了出来。“不知方小友,为何会想替云某修复灵根。”
“因为我和你一样。”
一样?
一样是什么意思?
云宗主心底生出来一丝不好的预感。
只听,少年平静的说。
“也不太一样,情况比你要糟糕一些。”江时暮语气坦然,就像在叙述一件稀疏平常的事。“灵根被废。”
什么?
!!!
云宗主噌的一下从位置上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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