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鲜的,温热的血液染红了苍白的房间,溅得满地都是。
当然,溅开的也不只是血液,甚至还有一些细碎的碎肉。
陈宴眨了眨眼,有些没反应过来。
“是这些不速之客惹恼您了吧。”零号的语气淡漠,一点也不把这些人的生命放在心上,“我能感觉得到,他们被什么东西给寄生了。”
“而且,他们似乎对您怀有巨大的恶意。”
这下,迷解了。
陈宴若有所思。
被什么东西寄生……对他怀有巨大的恶意……莫非,是那个红裙红发的女人?!
是观鲤?!
这么迫切地想要杀死他,除了观鲤这个残忍的女人,似乎也没谁了。
他走上前走,低头一看——好家伙,那几团先前炸开的血肉当中,还嵌着一枚石头制成的眼睛。
陈宴捏着鼻子一脸嫌弃地把它拈在手中。
这眼睛雕刻得活灵活现,就是不知道,这玩意是怎么被放进这些人脑子里的。
他正兀自思索着呢,却忽然见这眼珠子“滴溜滴溜”地转了两圈,而后,自它底下长出几排尖利的,细长的腿脚,这就要往他皮肤里扎去。
……好了,迷解了。
这东西是活的,能刺破宿主的皮肤,而后钻进皮下。
下一刻,他只感觉手上一麻——这玩意便死死地嵌在了他的手心,它甚至还扭来扭去的,想嵌得更深些。
陈宴:“……”咿,真恶心。
陈宴一脸嫌弃地将它扔了,而后一脚踩碎了。
他想了想,又走过去,把其他的,散落在地上的眼珠子给一一踩碎了。
这种东西留在这儿,只会是祸害。
解决完这些个恶心东西,他走上前去,蹲下身来,平视着零号,“我给你带了玫瑰。”
说完,他将兜里的玫瑰抽出来,递给零号,“记得别被他们发现了,要是被发现的话,我就得有麻烦了。”
零号细弱的手腕动了动,挣脱了手术台上嵌着的铁环的束缚,他乖巧地接过了玫瑰,“您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你能挣脱束缚?”陈宴却眉头一皱,“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逃?”
“父亲说我待在这儿,可以帮到许多其他的人。”零号眨了眨眼,轻轻地触碰了一下那娇弱的花瓣,“我是自愿待在这儿的。”
“……好吧。”陈宴噎住了,有点无话可说,“可你对外面那么好奇,难道就没有想过要偷偷跑出去?——反正他们不会发现的,不是么。”
他承认,他不愿意零号一直待在这个该死的研究所里受折磨。
零号歪了歪脑袋,“我不想这样……我答应了父亲,不能偷偷溜出去的。”
“那如果是我,想要带你出去呢?”
零号想了想,“那我随便您……只要您会把我带回来就好。”
陈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