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易面带怅然,若有所失,好似遭遇了至爱亲朋误解一般。
心中实则未泛起半点波澜,在他看来,发狠赌咒,皆是牙疼咒。
话说回来,牧神通百般委屈,可不就是为了推自己下场,陷自己入死地,坑这老贼,乃是礼尚往来。
至于事后追杀的毒誓,听来可怕,说来可笑,难不成没这毒誓,他许某人自此间逃出生天,这帮老鬼就能放过自己不成。
却说许易话罢,牧神通身形一晃,直接闪开十丈。
受不了,他是真受不了了,生怕再待下去,自己的脑仁就要爆掉,他能做的,已经不是咆哮,发怒了,面对这么个脸皮厚得盖过无龙首峰的家伙,凡是不能进行肉体打击的行为,怕都得沦为牙疼咒。
可怕的是,这该死的家伙毒蛇一般的脏口,源源不绝地喷洒着那时时刻刻碾压蹂躏他神经的毒液。
“老牧,你这是做什么,哎,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许易咏叹一声,牧神通嘴角竟溢出血渍来。
许易心中冷笑,又环视四周,“都看着我作甚,打啊,老周,老薛,大蛇,俑人,你们四个都凑齐了,玩叶子牌也够一桌了,还等什么,抓紧开打啊。”
此番话一出,呼啦啦,一众人等,尽数后撤,如避蛇蝎,便连那黄玉俑人,也扑腾腾朝远处遁去。
“这是作甚,甚是无趣。”
许易嘟囔一句,干脆行到墙壁边,靠墙坐了下来,又自须弥环中唤出清水,熟肉,祭奠起了五脏庙。
众人见他这副模样,一时间都怔住了,什么举重若轻,履险如夷,胆如黄龙,已远远不足形容此人的张狂,各人心思唯一,唯一相同的却是杀心。
轰轰烈烈的五方争夺战,还未开启,便陷入了诡异的尴尬之中。
便连已成众矢之的,压力巨大的周道乾,此刻也不知该喜还是该悲。
眼见尴尬便要化作沉寂,姜白王大喝一声,“撮尔小辈,还不速速将界牌交出!”
呼喝声未落,那黄玉俑人周身黄光大冒,身如轻烟,转瞬就奔到了周道乾近前,双臂挥出,一道星纹结成的小型八卦阵图,散发着庞大的威压,径直朝周道乾头顶笼罩而去。
黄玉俑人受得可是姜白王的精元,精元离体,又岂能持久,拖得越久,对姜白王越是不利。
此刻,那该死的可恶小贼已不可能入彀,姜白王抱着无鱼虾也好的心理,发动了对周道乾的攻击。
苍啷一声,铁剑出鞘,一道森然剑意,化作流光,斩在八卦阵图上,无坚不摧的剑意,斩得那八卦阵图来金光大冒,来势顿阻,诡异的是,那八卦阵图挨了那无坚不摧的剑意,竟不曾崩碎。
铛,铛,
又是两道剑意催出,八卦阵图轰然破碎。
黄玉俑人的攻击,好似吹响了进攻的嚎叫。
“咻!”
双奇大蛇发出尖利的呼啸,如一座漂移的黑山,瞬间就挪移开十丈,粗大无比的巨尾,凌空扫下,好似一条天罚之鞭抽打下来。
周道乾便再是自负武力,也扛不住这雷霆万钧的打击,身形一展凌空遁去,半空之中剑意再展,粗大的蛇尾陡然现出长达尺余的可怖创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