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燕是已经忘记她被罗贾雀这棍子下去,差点丢了条命。
她要是还记得,是打死也不会乐意接受罗贾雀的五百块钱的。
开拖拉机送砖的老李卸好砖头,将拖拉机熄火,拎着个鼓囊囊的袋子下来,老脸上洋溢着喜色。
他还挺不好意思的。
之前拾参给他看相,说他临老了还能娶婆娘生娃,后来又发生他大哥婆娘和他婆娘儿子换命的事,他这辈子,已经绝望没在想过还能有婆娘儿子的事了。
老李将袋子放在王春梅面前,抓脑门,“我婆娘昨儿查出有了身孕,布袋里装的是红鸡蛋,给拾大师的。我要谢谢他啊!”
除了红鸡蛋,还有一只肥鸡。
他现在也只能拿得出这样的礼,等他以后的日子好过些,就能拿些象样的礼来。
王春梅高兴,“真有了?得恭喜你啊老李!当爹了!你说你和你婆娘成婚也没请我喝一杯喜酒!你还怕我给不起份子钱是吧!”
老李叹了口气,“我没摆酒。”
他和他婆娘的事,说来也是磕碰,并不顺利。他以前总想自己一把老骨头了,哪来能惦记着人家花骨朵一样的姑娘家?
没胆量啊!
可也不知道是不是命运作怪,偏偏就让他和他婆娘睡一起了。
“改天我带她来,还得亲自和拾大师说声谢谢。”
张发祥和老李熟,调侃他当爹了,恭喜的话当然是不能含糊的。老李拍拍张发祥的肩膀,从布兜里掏了两个红鸡蛋给张发祥,“下回请你喝酒。”
这可是喜蛋。
张发祥不客气的接了。
他现在是要搬砖,身上没装钱,也没带其他吃的东西,只好和王春梅借了两块钱,当红包塞给老李。
这都是村里的习俗。
老李没推诿,接了红包就算是过了习俗,又把钱还给了张发祥,“礼我收到了,钱你收着。别推塞来推塞去,不好看。”
张发祥失笑。
王春梅拎着布袋,上了拖拉机,老李给她载回家,王春梅让他等着,她回屋拿了十块钱一小段人参片和一个平安符。
老李哪敢收。
王春梅让他收着,“没给你的,给你婆娘的。女人生娃那都是得过鬼门关,你年纪大总有不精细的,给你婆娘安个心。”
老李感动得热泪盈眶。
只可惜拾参没在家,他没碰上面。
不着急。
他现在除了给拾参家送砖还得给张发根家里送,总能碰上拾参的。
拾参今日一早,就感觉到在他识海里的龙魂在波动,他的识海里灵气浓郁,龙魂在灵气中恢复了些魂力,就给了拾参信号。
龙魂蜷缩成圈,趴着。
拾参蹲在它面前,戳着它的脑门,“你的威风呢?高傲呢!啊!逞能呢!有能耐你别趴着啊!爬起来和我打一架!”
龙魂的尾巴动了动,金色的眼瞳眼巴巴的望着拾参。
拾参盘腿坐在它面前,哼了声,“看我也没用!小吼没在,我替它生气呢!”
龙魂将脑袋凑到拾参面前,费力的蹭了蹭,嘴里发出轻微的龙吟声,是在撒娇讨好他。
拾参将它的脑袋挪开,“撒娇个屁!你现在知道和我撒娇了?你被老东西弄死在那鬼地方时候,想过和我撒个娇吗?啊!想过把我喊出来弄死老东西吗?”
龙魂将脑袋抵在他脚边,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
它也是着了那老东西的道。
否则,就凭他的修为,是不可能会混到现在这种凄惨境地的。
拾参要是晚几天找到它,它就真的泯灭了。
它一消散,华夏的龙脉成死脉,届时,又谈何华夏?这里将是人间炼狱!
拾参知道它有话要说,将手附在它的脑门上,清晰的感知着它的情绪。这条蠢龙就是为了这华夏龙脉,才被老东西困住的?
拾参气得眼红,“说你蠢,你还总狡辩!就一条破龙脉,毁了就毁了。你堂堂龙祖的嫡子,还种不出第二条第三条龙脉出来?”
龙魂:不一样。
拾参骂它,“放屁!哪里不一样!现在龙脉不照样毁了?就在后背村的后山里,我一样弄条龙脉出来……”
龙魂静静的望着他。
拾参,“……你瞪着我干什么!行行行!我说大话了!要没有你那条破龙脉,我就算弄出其他的龙脉出来也无济于事,没有主脉是吧?我知道!我就气你想骂你而已!”
龙魂的龙须漂浮而动。
拾参抓住它的龙须,瞪着它,“就你这要死不活的鬼样子,我也不问你到底发生了什么,等你能站在我面前喘口气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