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开始冒酸水,王春梅这命是真好,以前有男人宠着,男人死了,有大伯护着,现在都能盖上砖房了。
想想自己还住着瓦泥房,刮风下雨都担心漏风漏水的心情,这滋味真的是太难受了。
她现在就见不得王春梅,见到她这心思就往坏处冒,拉都拉不回来的。
这两天村里不少婆娘都在说王春梅和张赖头相好的事,她听了一耳朵,村里人哪个不知道王春梅的脾气?这事儿多半就是假的,婆娘们就是嘴里没活说着逗乐,也减减心里的反酸味的。
正巧拾卫南闹了流氓事,和婆娘打架又把她男人抓得满脸血。
她气狠了,就冲去找拾卫南婆娘,要给她男人出气,就让她听到了王春梅和张赖头相好这事儿就是从拾卫南嘴里说出来的这话。
她看见王春梅心里捏酸,说话声就尖锐。现在拾卫南家里闹成锅粥,她就冒坏想让王春梅去和他搅和。
王春梅和张翠芬彼此看不顺眼,斜着眼睨她,“咋样?想上来帮我挖?”
张翠芬假笑,“美的你!想让我帮你干活!”
王春梅捡起两个拳头大的石头扔出去,“走走走,我懒得搭理你。”
石头不是扔自己的,张翠芬怪笑,“你和张赖头真是相好?我可听说张赖头是真想娶你当他婆娘的,还白得一大儿子,他心里指不定多美。”
王春梅眼一厉,“这话是你传出来的?”
张翠芬呵呵两声,将锄头扛上肩,“少拿猫眼看人,我嘴碎也没编排你这种事。是拾卫南往外说的。”
王春梅愣了下。
她是真没想过编排她的人会是拾卫南。
你一个大老爷们,学长舌妇编排人?
“好你个狗东西!”王春梅阴着脸,锄头一扔,风风火火的跑去了拾参奶家,帮工的五个男人看她这架势就知道要不好,“咱们去看着点?”
拾卫南在家。
他婆娘刚被他赶回娘家,臭婆娘,他的脸和背被他婆娘抓烂,没脸出门,索性不上工,在家躺着休息。
武香还留在家里,给拾卫南端茶倒水照顾他,看到他脸上的伤眼眶都是红的,“卫南哥,都是因为我,你才受这罪的,我,我还是回家好了……”
拾卫南抓着她的手,“别回去,我伤和你有什么关系?是臭婆娘下的手,嘶,臭婆娘现在是回娘家了,她要是在这,你看我怎么收拾她。”
武香垂着头,白皙的脖颈露在拾卫南面前,拾卫南的眼神都直了。
他婆娘身上都是黝黑的,还臭,哪里像阿香,身上都是白花花的,亲一口就泛红。
拾卫南的眼神慢慢变了,捏着武香手的力道渐渐加重。
“阿香,家里人都上工了……”
“拾卫南,给老娘滚出来。”
武香正勾着拾卫南的心,院子里传来一声暴喝,武香被吓得手一哆嗦,拾卫南也哆嗦了下,主要是他心里有鬼,咋然被喝了声,脑子里的神经跳了下。
武香忙问外面的是谁。
拾卫南脸瞬间黑了,“王春梅?这个疯女人。”他从屋里出来站在台阶上,讽刺道,“王春梅,当初你分家走的时候,是发过誓这辈子都不会踏进我家门半步……嗷……”
王春梅将手里的石头砸过去。
拾卫南眼睛都要凸出来了,这女人居然朝他砸石头?
还好他躲得快,要被石头砸中,他的脑袋准得被砸出血。
看着滚在地上的石头,拾卫南的脸彻底黑成锅底色,直接破音,“你他娘的疯了?用石头砸老子?”
王春梅阴着脸,“我和张赖头的事是你编排出去的是吧?”
拾卫南火气上头,“我编排的怎么了?啊,你给张赖头三条鱼都不肯给我一条吃,你男人死后,我对你不好?啊,吃我的喝我的,你……啊……”
王春梅抄起院子里的竹扫把,冲到他面前,挥着就打。
“满嘴喷粪的狗东西,我吃你老娘的,啊,我打死你,我让你编排老娘,让你……”
“你疯了吧,啊,王春梅你在动手我还手了……”
拾卫南知道王春梅彪,阴着脸抓住打来的竹扫把放狠话,王春梅拉扯扫把,拉不动,索性松了手,转头就去找其他趁手的工具,她今天就出这口恶气,拾卫南以后还敢编排她。
武香忙抓住拾卫南的胳膊,“卫南哥,快喊人来家里,你看她捡石头要砸人。”
拾卫南单手护着她,“怕什么,我在呢。她就是个疯婆子,打不到我的。”
拾卫北死后,他觉得王春梅一个女人,还处处护着她,家里的活能不让她干就不让她干,偏她还不识好歹,和自己翻脸,胡搅蛮缠的搅和这个家,爹娘把她分出去后,他也去找过她,就想帮衬着她些。
呵!
不知好歹的疯婆娘,拿扫帚赶他出门还威胁他以后在踏进她家门,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拾卫南被她下了面子,也讨不到便宜,索性不在凑她面前了。
就这,他还觉得自己一颗好心喂了狗,这女人转头就和其他男人搅和上了,不知检点的东西,活该被人踩骂。
“村里的男人被她勾搭着两腿迈不开路,还有脸上我家来,也不怕我四弟从棺材里爬上来找她算账……”
“狗东西,我撕了你这张嘴。”
王春梅脑门都要炸了,手里捞到什么就朝他砸什么,拾卫东的房间墙壁塌了,泥墙还没挑走,王春梅抓到一团团的泥朝拾卫南狠狠的砸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