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光铃抬棺材被砸伤了脚,她心里突突,才和几个婆子来这一趟的。
拾参看向她肩膀上坐着的两个鬼婴,脸色冷了下来,“走七。太婆今日过头七,你走的是她的七。”
今夜子时一过,必还命。
拾光铃婆娘脑门一轰,“这是什么话?是我命不长,要死了?就是今天碰到的那阵邪风要了我的命?参小子,你说啊。”
拾参冷漠,“是你年轻时候造的孽,你在生第一个儿子之前,生过两个女儿,一个被你扔进深山里,被野兽叼走吃了;另一个生下来被你扔进马桶溺死了!你背着两条命,自然要还。”
拾光铃婆娘呆了。
她的老脸苍白无力。
久远的事被记起来,像是在心窝里插了两把刀子。
她喃喃,“是神婆告诉我,只要将她们扔进山里,扔进马桶里溺死,我就能得儿子,是神婆告诉我的……”
王春梅没想到老婆子能这么丧心病狂,也不管是不是长辈,破口就骂,“想儿子想疯了吧?啊!那是你身上掉下来的两块肉啊,你都能下得去狠手?你自己干的事,还赖在其他人身上,我真是……我的扫帚呢,你给我滚出去,我家不让你这种人踏进门……”
和拾光铃婆娘来的其他四个,看向她的眼神也很奇怪。
都是一个村的,当然知道她都干过什么。
所以,对于她害死两个女儿的事,在她们这一辈里,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但这些旧事,没有特意提起来,小辈们是不会知道的。
所以,她们奇怪的是,参小子居然能看透。
参小子是真灵啊。
那两个三风五阵的老婆子心里就慌了,“遇到三次大风,行至五行。参小子,你给我说明白点。”
拾参从袖子里掏出四张平安符递过去,“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这是我画的平安符,有康安辟邪之效。”
四个老婆子的眼神嗖的噌亮,“能避劫数?”
拾参含笑点头,“可辟祸一次。”
老婆子争相要了,她们管家几十年,当然存着体己钱,拾参卖她们也不贵,十块一个,四个老婆子咬牙买了。
交易完成。
拾参淡淡道,“几位族婶婆可修善缘,许能避开这死劫。”
婆子们,“修!都修!”
拾光铃婆娘倒是想买平安符避祸,可是参小子就是不卖她,她撒泼都没用,王春梅拿着扫帚赶她走。
“参小子,你就行行好,可怜可怜婶婆?让我一张平安符成不?”
拾参看眼坐在她肩膀上,往她脑袋里掏脑髓吃的两鬼婴,它们在她身上几十年,早就把她的魂体啃干净了。
拾参冷漠拒绝。
拾光铃婆娘失魂落魄。
和她来的几个婆子神色复杂,都是相处了几十年的人了,也不好只看着什么话都不说,几人开口说了几句安慰的话,让她想开点,指不定参小子说的话不准呢?
拾光铃婆娘脸色难看。
今天送那老婆子下葬,她男人被棺材砸伤了脚,伤筋动骨一百天,就别指望能下地干活了,现在又说她活不成了。
想到王春梅拿扫帚将她赶出家门,她朝院子门啐了口唾沫。
“呸!什么东西!真以为自己能掐会算呢?咱们就不该来这一趟!”
“我还是王春梅的长辈,她也敢拿扫帚赶我,没教养的东西!怪不得她能和张赖头搅和在一起,没准两人都睡一起了,不要脸的东西。”
对着院门骂完,她转头和其他四个婆子说,“你们就看着吧,张赖头能要她吗?就是白给他睡的。”
四个婆子的脸拉长了,“你这婆子,还不快住嘴,真是什么话都敢往外说。春梅和赖头的事谁瞧见了?你听谁传出来的,说这话的就是心肝黑的,这是要让春梅身上泼脏水啊……”
拾光铃婆娘浑不在意,“泼什么脏水?他们没一腿,王春梅能给张赖头送三条大鱼?”
看她越说越不象话,四个婆子索性不搭理她这茬了,几个说了几句,各回各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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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很生气。
公子的太婆没送殡之前,它是跟着拾卫南的,就是要防着这小人干些对不起公子的事。
公子的太婆送葬时,它就离开了一会会,回了趟公子家。
结果好嘛。
拾卫南到处散播谣言,造谣公子娘和那臭男人有一腿,两人是相好的关系,说得更不堪的是,两人已经滚过床了。
他不仅在村里造谣,还让和他关系好的人往村外去说,就是要毁了公子娘啊。
青衣生气,后果很严重。
拾卫东亲娘拾张婆子为了给她大儿子生个儿子,费了心思把她娘家外侄女喊来,想要让两人生米煮成熟饭,没想到她大儿子不吃这套,还和她闹翻了脸。
她男人还因为这事打了她。
拾婆子气得卧病在床,都没去给拾老婆子送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