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然来这么一个打岔,众人都是一愣。
刘穆之等人更是忍不住一皱眉。
待看清那说话之人,众人忍不住再次一皱眉。
不过一众百姓倒是忍不住好奇的抬起头来,目光中隐隐有些期盼之色。
刘穆之等人虽然不认得此人,但是一看对方所乘的马车和衣着神态,也知道,此人必然是世家豪门中人。
之前百官以及百姓拜迎赵信的时候,这些人全都躲在马车里没有出来。
此时却忽然冒出来节外生枝,这是什么意思?
挑衅吗?
还是试探?
赵信也是微微皱眉,扫了一眼此人,问道:“汝是何人?”
那人闻言倒是没有失礼,连忙再次躬身一礼道:“请陛下恕罪,草民方睿尧拜见陛下。”
随即又道:“草民并无冒犯之意,只是作为儒门弟子,对禹帝这样的儒门上古圣人十分敬慕,对山河印这样的圣人之宝,自然也十分好奇,恳请陛下成全。”
随他一同而来的一众世家代表,也纷纷附和道:“吾等亦有此请,望陛下成全。”
众人听到方睿尧报出名字,神色都不由得一变。
没想到此人就是传闻中的京中大儒方睿尧。
不过这些说什么见识一下怕并不完全,更多的怕是还是想要确认一下,皇帝得到禹帝之宝是真是假。
或者也想试探一下皇帝对世家豪门的态度。
赵信闻言也是神色微动,随即哈哈一笑,“原来是尧山先生,朕自在潜邸至今,一直少有与京中大儒请教,今日有大儒当面居然不识,倒是眼拙了。”
“不敢!”
方睿尧连忙谦逊的一礼,但面上却也隐约有些矜持的傲然。
不过赵信随即却又是一笑道:“不过尧山先生虽然是京中大儒,但是对天下大事怕是知之不详。”
方睿尧闻言忍不住一皱眉。
正要再说话,赵信却没给他机会,便再次道:“其一,此次大败伪齐王为首的南州逆乱之人乃是南太尉,与朕无关,朕也不敢冒领此功。
其次:尧山先生所谓平定大荒郡土人之乱,这便是谬传,因为大荒郡没有叛乱,更没有土人叛乱。
朕此次出京,所为者不过是想要亲眼看看朕治下的百姓而已,平定叛乱纯粹无中生有。
尧山先生要是能多看几眼,应该不难发现朕的随行人马之中多有土人勇士随驾,何来叛乱之说?”
“这……”
方睿尧神色一阵变幻,虽然不愿意承认自己“不知世事”,但事实就在眼前,而且这件事他也没有发言权。
自然是赵信怎么说怎么是,所以只能再次行礼道:“陛下恕罪,草民确实有些误听误信了。
不过仅以此就说草民不知世事,草民虽然确实孤陋寡闻,却还是有些委屈。”
“原来是听信谣言,这倒是朕误会尧山先生了,不过先生以后也不要再误听误信了,切记谣言止于智者啊。”
赵信点点头,语重心长的道。
尧山先生脸色一黑,还不等他说话,赵信随即有摇头一声轻笑道:“不过朕虽然误会了先生以及诸位,但有一件事朕还是要纠正诸位。”
赵信说到此处,脸色微微一沉,睥睨众人道:“禹帝乃是上古天子,禹帝之宝乃是天子之宝,镇国之宝,却不是什么儒门之宝,诸位的好奇心不妨收一收,朕怕是也不能轻易示之于人。”
这才是赵信要说的核心。
张口闭口就儒门之宝,如果赵信不警告他们一下,搞不好这些人过几天,就要让他把“儒门之宝”归还“儒门”了。
这种口实,赵信岂能给他们。
而尧山先生等人闻言却是脸色一变。
事实上他们还真有这一层意思。
当然他们也知道现在想要从赵信手中拿“回来”是不可能的,但却并不妨碍他们为将来做铺垫,顺便也试探一下,赵信是不是真的得到了“禹帝之宝”。
却没想到赵信居然如此敏锐。
根本不给他们机会,一下就抓住了关键点,而且连看都不给他们看。
张口便要反驳,“陛下这话草民却不能同意,难道陛下要说禹帝不是我儒门圣贤吗?”
但是赵信却没有再理会他,只是一声冷笑,吩咐道:“起驾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