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时然看着他指尖挂着的墨镜，脑袋仿佛被雷劈了般，一片空白。
什么意思，姓段的认出来他了？
不可能不可能，他还戴着口罩呢！再说了，他跟段修远又不熟，他怎么可能凭着一双眼睛就认出他呢！
纪时然强作镇定地接了墨镜，“你认出我了吗？”
段修远挑了下眉，似笑非笑道：“这位纪姓粉丝，请问我该认出你吗？”
纪时然：“……”
如果我有罪，请用法律来惩罚我，而不是让我一直在这里社死！
纪时然面无表情地拿回墨镜，潇洒转身，抬脚就走。
然而他刚迈出一步，就被人提着衣领扯了回来。
段修远唇角微扬，指着自己敞开的胸怀，意味不明地笑道：“这位纪姓粉丝，这个，你不负责一下吗？”
纪时然二话不说，干脆了当掏出一张卡塞到他口袋里，“够你的西装钱了。”
塞得时候没忍住，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到了腹肌上，竟然有八块，是真的吗，不会是高光阴影画的吧？
“如假包换。”
似是看透了他内心的想法，某人懒散的声音从他头顶飘过。
“谁说你是假的了。”纪时然小声嘀咕一句，心虚地拢了拢他的衣服，转过身，极其别扭地走了。
……
“走了，照片不拍了？”王宇又气喘吁吁地跟在他后面跑。
对啊，就这么走的话，照片就没法拍了啊！
原本打算离开的纪时然顿时一个急刹车，折腾了一天，啥照片也没有不说，还白搭进去一张卡，也太亏了吧？
纪时然越想越亏，反正丢人都已经丢到这份上了，他还怕什么？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于是纪时然又折了回去，刚巧段修远跟助理俩人还没走。
他也不用相机了，直接手机对准段修远，咔咔咔就是一顿拍。
这期间段修远也不挣扎，抬手什么的无比配合，只是视线一直盯着纪时然。
纪时然被盯得耳根子通红手机藏在了背后，却还要硬气地冲他，“怎么着，钱都付了，我还不能给衣服拍个照留个念啊？”
段修远挑了挑眉，两手摊开，示意他随便拍。
纪时然重新上手，却觉得不过瘾，看着段修远虚掩的西装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他心头滋生。
他要是能拍到段修远露点的照片，绝对能日进斗粉，瞬间成为段修远的站姐top！
只不过，段修远能站着不动让他扒衣服吗？
纪时然打量了一下，他要是硬来，倒也没什么难度，段修远衣服的扣子本来就掉了，一扯就开。
他就是不确定，扯了衣服姓段的会怎么想他？
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反正没皮没脸没形象了，管他怎么想呢，豁出去了！
纪时然心一横直接上手，左一拉右一拽，两下就把段修远刚掩好的西服拉开了，举起手机咔咔就拍。
“我换个角度再拍几张。”
段修远丝毫没有被人扒衣服的狼狈，优雅撑起手，似笑非笑地看着耳根子爆红的人，“你确定你是在拍衣服？”
纪时然有点被揭穿的恼羞成怒，“你管我拍什么呢，反正掏钱了，我想拍什么就拍什么！”
“是吗？”段修远挑眉笑了笑，语气懒散，“你只掏了衣服钱，所以，人不能随便拍吧。”
“怎么不能随便拍了？”
“纪老师，您不会不知道吧，段哥拍片的钱可是比这高定西服还贵呢！”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段修远助理凌海突然上线了。
“我没卡了。”纪时然没好气道。
“现金也成！”凌海热心道。
“我也没带现金。”
“倒是也支持微信转账！”
“我也没他微信好友。”
“您不带着手机呢吗，可以现加呀！”
“……我他妈谢谢你。”
“倒也不用这么客气。”
……
回去的路上，纪时然就开始紧锣密鼓地挑照片。
也不知道刚开始是紧张还是怎么着，拍的照片全糊了，只有后面露点的照片是高清的。
好在他微信付过钱后，为了回本拍的够多。
见纪时然一直翻个不停，王宇忍不住插话道：“然哥，你上热搜了。”
“上就上呗。”纪时然不以为然，这些营销号无非是说他见不得段修远得奖，不去金鹿奖颁奖典礼呗。
“不是你想的那样，是这个，你自己看看吧。”王宇把手机递了过来。
纪时然一边接手机一边念道：“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某狂热男粉当众喊老公并扑倒段修远欲行不轨，事后有内部人员爆料称段修远衣扣都被该男粉扯掉……”
“辣鸡营销号写的什么玩意儿！这分明，分明……”
纪时然气愤过后分明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营销号分明哪里说的都不对，但仔细一想又似乎哪里都对得上……
下面一堆骂男粉的热评里夹杂着一条格格不入的评论——
【想看段段掉扣子之后的照片，哪位神通广大的站姐能让我一饱眼福啊，呜呜呜～】
看着点赞的人数，纪时然顿时顾不上气了。
姐妹不哭，马上就给你看！
于是纪时然回到家，鞋子都顾不上换就忙碌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