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任沿行静静地站着,他琥珀色的眸像极了面明镜,干净地什么也看不见,猜不透。
半晌,他伸手从旁边紫金架子上拿过一件黑色披风披上,语气很轻很缓:“还想跑么?”
他的语气是平静的,甚至一丝波澜也没有。
少年看着他,眼中的恨瞬间迸发出来,他攥紧拳头,不管铁链的沉重,发疯般向任沿行扑了过来:“我要杀了你!!狗皇帝!!”
乌有国第八十八年,任沿行继位,虽是国顺长宁,富足安康,但也难免会和其他国家产生地域之争。
终于,今年秋分,乌有国与旁边大国虚幻国开战,乌有国大将谢老将军带兵,协同少将林将军并战,却不料战败。
三天后,林将军上书于国君任沿行,报谢老将军通奸敌国一事,证据确凿。
老将军已年迈,于是捉其子谢朝鹤为人质,钳制老将军再次叛乱发兵。
今夜本就黑,殿门未关,冻得地上少年瑟瑟发抖,他的白衣薄得像薄纸。
两边的侍卫摁着他的头,以防他再次发疯:“老实点!”
谢家是老臣,对上一任皇帝忠心耿耿,并且世代守护着玄灵玉,可是如今的谢家早就不如以前了,早在上一任皇帝在位时,就有衰弱之势,倒是那林家家大势大,风生水起。
这任沿行新君上任,就来了个下马威,看样子是要用新臣,不用旧臣?
谢朝鹤恨得咬牙切齿,仿佛这空气中流动的冷都是他的恨意,直到任沿行发话,他的头发才被人揪了起来。
“玄灵玉在哪?”任沿行站在他面前,轻轻理了理自己的披风。
“玄灵玉……?”谢朝鹤嘴角勾起丝讥笑,对着任沿行啐了口水,“你……你可真可笑,你以为我会告诉你?”
听了少年这句话,任沿行扫了侍卫一眼,旁边侍卫明意,从旁边拿出个竹夹,几个人用力将谢朝鹤摁在地上,将其双手放在了竹夹里。
“狗皇帝!你不得好死!”谢朝鹤挣扎着,却起不了任何作用,还是被人摁住夹了手指,接着传来阵震耳欲聋的惨叫,“啊啊啊啊——!”
殿内烛光耀耀生辉,谢朝鹤在灯光下不断颤抖,爬在地上蜷缩成了一团:“我……不可能告诉你……”
有那么一刻,殿内居然没有声音,无止和谢朝鹤对视了。
这个少年,眼里有孤傲,有倔强,还有几丝熟悉感,在无止看向他的这一刻,他的嘴唇动了动。
无止觉得自己看错了。
这一切任沿行都看在眼里,他干净的眼里,有了几丝波动。
“不告诉?知道下场是什么么?你和你爹爹,可是会……”旁边侍卫一把将谢朝鹤的头发抓起,这才看见谢朝鹤的嘴唇已经发黑,脸上的肌肉还因为疼痛抽搐着,听见这话,他突然笑了:“来……我告诉你……”
他的突然转变令人生疑,可任沿行还是走了过去,才走了几步,少年不知何时手中拿了把匕首,直直向任沿行刺来!
“你这个昏君!!!去死!!!”
“陛下!!”旁边侍卫不由惊呼,“护驾!!”
这是个护驾劳功的好时机,可是此刻无止并不想,他的目的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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