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则立刻道:“臣必不负父兄所望,陛下所望。”
最想改这世上规矩的人是萧谌,一个手握大权,开创一个王朝,握有雄兵数十万的人。
又以这民心所指,如他们这些读书人,素日挂在嘴边的日常都是什么民心不可欺,得民心者得天下。
眼下民心之所请,声势浩大,再有军队为后盾,谁敢跟萧谌再闹,非和他过不去?
事实证明,那是没有人愿意跟萧谌过不去,毕竟明摆着斗不过,非要作死的往他跟前凑,那不是送人头?
且萧宁平得天下,治得天下,又得民心,若她不是女子的身份,早就有无数人请立她为储君。
眼下,不过是无视她作为女郎的事实。只看她的行事,品行,愣是叫人挑不出半点毛病。
倒不是没有人想再喊出天理不容这话。
想起萧宁上回请以天证,看看上苍对女子为王一事的态度,晴空降下的惊雷,劈的是那恨不得将萧宁赶尽杀绝之言。
再想拿老天说事,想想萧宁得天授绝妙好句,还不足以证明老天是站在她这一边?
天理不容一事,对别人或许有用,对萧宁是从来没有用。
姬则成为敬国公,赐国公府,这事不少人想从萧评处入手,想让萧评站出来反对。
要知道姬则已然是萧评的妻,也是他的王妃,这成为了国公,像什么?
无奈这事萧评早就表明不在意,姬则不过是得她该要的一切,理所当然。
眼看萧宁处有萧谌护着,姬则也有萧评护,无从下手,马上有人想到楚安。
以妻告夫,这是否有维纲常?
萧宁面对进言之人,只道:“父与夫孰亲?
“人尽夫也,父一人也,胡可比?
“这一则,皆是饱读诗书之人,竟然道出这等叫人贻笑大方的话?”
一双利目扫过对方,萧宁眼中带着怒意,“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所谓的纲常,父在夫前。生养之恩不思报,倒是心心念念当所谓的贤妻良苦,任人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纵然抚养你长大父亲丢了性命亦无妨?
“自来立法,为制人之恶,更愿天下无恶人。立纲常,亦为父慈子孝,家国安宁。不是枉顾道德,不敬父母,纵然知父亲惨死,亦不思报仇。”
萧宁又想起一回事,历史上鼎鼎大名的李清照啊,她可不是就因告夫一事,为此坐了三年的牢。
md!这男人欺负女人,还真是一点都不留情了。
伦理纲常?思及于此时,想过忠孝吗?
窃国之人,自是人人得以诛之。
杀父之人,恨不得食其骨,喝其血。这要是正常人,不告不发,难道不是最大的问题。
不行,趁现在律法中尚未定下这一条,并不以为妻告夫有罪,那就更不能让他们拍定此事。
“自古皆以忠孝治天下。忠者,中心不二;孝者,自天子至于庶人,孝无终始,而不及者,未之有也。若无忠孝,唯念儿女私情,天下当如何?”萧宁越想越是觉得,这个事绝不能给任何人机会定下。
叫男人们捉住这个机会,真治了楚安的罪,那不就是证明他们男人赢了?
比起夫妻之事,难道这家国天下不更重?
萧宁是据理力争,万万不允许出现李清照那回事。
明明是揭发有功之人,竟然就因为他们夫妻的身份,最后还要坐牢三年,这也太憋屈了!
吸气吐气,萧宁暗暗挽起了袖子,打算跟人好好地理论一番!
她这架式,当谁看不出来吗?
原以为楚安是个没人理的,不想萧宁竟然在这个时候站出来,表现出就是楚安最坚强的后盾那架式!
说实话,很多人看到萧宁,不由地怂了。
萧宁等了半天,得,没有一个人出声,这一个两个什么意思,还要再吵下去?
忠与孝,治国之根本也。谁也不能说忠国或是孝顺父母有何不妥。
不忠不孝之人,才是真正为天下所不耻之徒。
“殿下言之有理。”不敢作声的人,在这个时候注意到萧宁的眼神,不敢不说一句实话,老老实实地赞萧宁一声。
这么配合啊!
行啊,不想再跟她吵,萧宁乐意得很。
“楚家娘子,实大孝之人。”萧谌甚是以为,若是能生出楚安这样一个女儿,实大幸也,“以楚娘子承楚氏家业,定要落实。若有人胆敢因她是女子而欺她辱她,你们得管。”
至于是让谁去管,该管的人心中有数,就不用点名了。
“唯。”京兆府,礼部,都得管的,刑部,若是再有闹出命案的事,也得插手。
“陛下。”女子可承爵一事,终于是落幕,萧谌提醒一句,必要记入法典内。
至于这个法要怎么立,且由他们讨论去。
于此时,一人行来,神情显得有些着急,双手奉上一纸急报。
一眼看过去,萧谌的脸色微微一变,这是边境传来的战报。
萧谌连忙接过打开,待看清上面所写内容时,脸色难看,“西胡与东胡达成联盟,一道犯我边境。今出兵者,前线来报,西胡有30万,东胡20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