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谌有所准备,萧宁完全不管,这会儿她有一件极重要的事去做。
三师,瑶娘可是她的公主太傅,说好的亲自请一趟,万万不能言而无信。
现在的瑶娘已经成为仁侯,萧宁来到府上的时候,已经有人禀报,瑶娘已然站在门口等候多时。
“听闻公主前来,臣特意在此等候,看来公主是有好事。”瑶娘作一揖,朝萧宁说了这番话。
“请仁侯为公主太傅,不知仁侯可愿?”瑶娘的大礼,萧宁不能受之,甚至还要再行大礼,诚心诚意的恳请。
瑶娘早已得了萧宁一句话,待公主府建成时,必请瑶娘前往公主府,有要事相商,现在看来便是此事。
“臣之幸也!”瑶娘毫不犹豫的答应,能够在萧宁的身边助萧宁一臂之力,是她一直以来坚持的事。
“不知公主将来有何打算?”此事双方愿意顺理成章,只不过瑶娘更好奇,萧宁接下来又有什么打算?
“扬州水灾,因国库空虚,不得不向天下人募粮。此事可一却不可再二。我欲领工部半数人员一道巡视各州,开荒修渠引水。劝农耕桑,以令国库充裕。”
站在门口,两人也不避讳谈起国家大事。
瑶娘细细一想,“当如是。雍州内百姓可以自己自足,可其他各州县,世族垄断,天下良田皆为世族所占,百姓所得不过寥寥无几。
“欲安天下,不能从世族手中夺回良田,倒是可以开荒修渠引水,造万顷良田,供养天下百姓。”
很显然,瑶娘已经从萧宁的话中察觉到萧宁的意图,深以为然。
天下百姓多艰辛不易,他们所求的也最是简单。
倘若朝廷连最基本的温饱都不能帮他们实现,这个天下朝廷,也就没有了存在的必要。
萧宁要解决从大兴以来,早已积攒的问题,不能从世族们的手中夺回良田,那就只好由他们亲自创造。
这些田地最终都会分布到百姓手中。
或许在很多人看来,这样的事情想办成并不容易,但萧宁相信,有志者事竞成。
中华上下五千年,那些改革者能做到的事,萧宁借鉴而来,倾尽所有也必然会做到。
“公主府内的属官,公主打算如何安排?”瑶娘相信萧宁自有安排,也不再多问。只是好奇,接下来她会跟什么人共事。
“除了三师从七相中择其二,再加上你,其余人我打算另外选拔。”萧宁并不隐瞒,如实告知。
“甚好。公主想必欲尽快启程赶往各州,我便不留公主,改日再与公主细说。”萧宁到了门口,还能不打算请萧宁进门的人,瑶娘绝对是第一人。
萧宁浑不以为然,毕竟如瑶娘所言,她要做的事情还多着,的确没有心思在这时候陪瑶娘进屋喝茶叙旧。
“公主慢走。”瑶娘相送,萧宁得执弟子礼,朝她作一揖,这才退去。
萧宁一个公主,竟然设下三师,的确引起朝堂哗然。
可是萧宁早已得到上天认可,准许萧宁封王。连王都封得,难道区区的三师,上天还会不同意吗?
几乎不约而同,众人心中再是不满此事,却没有一个人敢在朝堂上提出。
纵然是私底下,不少人议论纷纷,也只能窃窃私语。
谁也不敢大声嚷嚷,只怕一不小心传扬到别人的耳中,或许为天所洞察,道他们不敬上天,置疑上天。
众目睽睽,天雷降下,这一切真真切切,谁也不敢道一句不是。
哪怕对天雷竟然准确无误地劈在铜匦一事,有人怀疑这其中必有猫腻,可是却无人能勘察得出来。
晴空降雷,或许以孟塞的本事能看得出来。然而如何引雷准确无误的劈在铜匦之上,却不是孟塞能做得到的。
正是因为找不到其中的猫腻,最后众人只能默认了,一切皆是天意。
是老天认可了萧宁,认为萧宁的确可以和天下男人争锋,与之相提并论。
倘若他们心中不服,生怨,何尝不是怨天怨地。
谁也不敢轻易担下这样的恶名,毕竟上苍有灵,若是怨极于天地,天地是否还能容于他们,也是一个未知之数。
正是因为对上天的畏惧,哪怕明知道公主府设三师不妥当,却没有一个人敢再多言。
恰在此时,萧宁定下同她一道巡视各州的名单。
这里头有不少年轻的小郎君,而且都是跟萧宁年纪相仿的。
一开始还没人当回事,后来在萧谌亲自为萧宁送行时。
看到萧宁的身后,清一色的站着皆是青春年少,而且相貌出众的少年少女时,不少人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要说萧宁年纪也不小了,换成寻常人家的小娘子早已定亲。纵是萧宁现在的身份不同于寻常小娘子,生子的事总是避不过的吧。
这么多的小郎君,每一个跟萧宁年纪相差无几。且又长得个个相貌出众,这里面是不是有其他的弯弯道道?
询问的眼神落在了各家郎君的家长身上,名单这东西,萧宁不仅心里有数,也会让其他人也心里有数。
这群人跟着萧宁一起离开雍州,再归于雍州时,这些人会变成什么模样,萧宁亦是期待。
当然,这也得让其他人瞧瞧。
萧宁其实更想看到,最后回来的这些人里能有国之栋梁,也能抛开所谓的男.女之别。
无论是做人做事,只问此人是否所做之事利于家国;其品行是不是为天下人之典范?
男人怎么样,女人又怎么样,只要一个人有本事有能力。自当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