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这称赞的声音,赵十四郎吐了一口气。越发卖力,不一会儿便将箱子挖了出来,至于上面的锁,赵十四郎拿出脖子上挂着的玉,竟然可以打开,露出里面的钥匙。
赵十四郎急急地打开箱子,在看到其中有不少竹简纸张时,心中的大石终于放下了。
“公主请看。”赵十四郎欢喜无比,取了其中的一样仔细看,确定是他留下的信后,舒了一口气,赶紧将箱子递到萧宁手中。
萧宁取过其中几份看了看,信上关于如何构陷萧宁,甚至如何于朝中联系他以达到对付萧宁的目的,写得很清楚。
信的最后,都有落款。
得,有这些东西,确实可以证明赵十四郎的同伙都是何人。
但在看到这信上的落款时,萧宁心下亦是一沉。纵然早料到女子在这世道想争得一席之地千难万难,可这些容不下她的人,不择手段,不惜一切,依然叫萧宁触目惊心。
“走吧。”萧宁拿过盒子,递到一旁的阿金手上,转身往外走去。
赵十四郎欲言又止,萧宁道:“密室出入口你想说可以说,不想说我们可以找得出来,并正非你不可。”
物是死的,人是活的,人若有心,自是能寻得出来,究竟哪一个出入口通向的是什么地方。
一但找到地方,那出口另一边的人,可就有意思了。
“公主,公主不看在我的面上,也请看在长沙夫人的面上。”赵十四郎确实聪明,很快明白萧宁的软肋。
长沙夫人枉死,因何而死,赵用说得很清楚了。
不看僧面看佛面,赵十四郎的孙儿,何尝不是长沙公主的孙儿。
萧宁不得不说,这句话确实在一定程度上说服了萧宁,可是......“那就得看你能不能拿出更有价值的证据。”
通信可以作为证据,但并不足够。
“我可以指证他们。”赵十四郎思来想去,只想到这一点。
指证啊!萧宁倒是觉得不错,“好,就这么说定了。”
恰好走到了密室出口,只是这一地的血迹,落在赵十四郎的眼里,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再一眼看过去,赵用一身是血的倒在地上,已然气绝身亡。
赵十四郎本能要冲上去,又似是想起了什么,猛然地止住脚步。
“密室发生不少事。”萧评身上同样有血迹,与此同时,地上倒下的并不是只有一个赵用而已,还有其他的人,其中亦有身着一身黑衣玄甲的人。
“这......”萧宁关心地询问眼前发生什么事儿。
“方才有人来袭,要置我们于死地。自然,要杀的第一个人是赵用。”萧评如此答来。萧宁颔首,立刻想起清河郡主。
萧评道:“放心,郡主处无事。”
不仅萧宁派人去护着清河郡主,就连萧评也一样安排人去了。
“既然物证到手,把人带回去。”萧评并不多问萧宁手里究竟拿到了什么样的证据,他只知道证据到手,要捉住其他人,一个晚上他来审问够了。
“既是证据到手,他们敢将雍州搅得不得安宁,既能再等。”不错,萧宁的意思是趁这个时候,一股作气,就从这密室出入口捉人。
萧评视线落在赵十四郎身上,赵十四郎道:“我的孙儿,我的孙儿如何?”
赵用已死,他也断然不可能活着,可是,他想知道他的孙儿是否还活着?
“活着。你这儿子想寻死,我自然救不了。”萧评想起方才一群黑衣人冲进来的时候,赵用的反应,他不想落于萧评之手,更不愿意被人审问,故,他是自己冲到黑衣人的刀下的。
一个丧心病狂,人人得而诛之的寻死的人,他们没任何理由救。
萧评当时的念头只有一个,将这群黑衣人拿下,一个不留。可惜,这都是死士,赵用一死,这些人竟然自尽。
赵十四郎道:“只要我的孙儿无恙,不管你们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心急于想让人相信他,至少不可以,也不能让他的孙儿死去。
萧宁嗤之以鼻,无论赵十四郎有多在意他孙儿的性命,对萧宁来说,一个不把旁人的性命放在心上的人,她对他的下场,是不是断子绝孙丝毫无怜悯。
稚子无辜吗?天下人何其无辜才是,如朱家的人,哪一个又不无辜呢?
可是险些就惨遭这些人的毒手。
萧宁只是信守承诺要,赵家的十四郎,为了孙儿可以舍弃一直以来的坚持吗?她要达到她的目的,并不吝啬如一些他所愿。
“说吧。现在,我准备捉人。”案子查到现在,身为京兆府,敢在他的面前杀人,老虎不发威,这是拿他当病猫吗?
萧评已然等候多时,现在只需要同伙名字。
“我助伯父一臂之力。”萧评是想把萧宁打发了不假,可是萧宁岂能走。
一个两个吃了熊心豹胆,一次又一次的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耍手段,她就要亲手将人揪出来,让他们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萧评既想让萧宁离开,可是一看萧宁坚持不肯退让的模样,亦说不出一个不字。
“凡事小心,身边的人绝不能离你左右。”萧评心急地叮嘱一声,萧宁重重地点头,“伯父放心,我还没活够,大好的前程在,将来想做事很多。”
岂能就这么死在小人手中?
“与我通信的人,公主有所知,还有其他,我们一向并不以书信相通,只密室会合。他们是......”赵十四郎一通说出名字。
萧评不管听到谁的名字,下令,“立刻将各家府邸包围起来,他说的人,一个个问,一个个对峙。”
“不如一道将人押往京兆府,当面对峙。”萧宁出主意,一个个的对峙,速度太慢,倒不如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