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和女人的区别当真就这么大吗?纵然是你也觉得,女人就该在家相夫教子,安居内院,一辈子都不该出来,没有资格一起建设这个国家?难道这个天下安宁与否,和我们女人就一点关系都没有?”
叹息未来,何尝不是难过。原来这个天下无论变成什么样子,都跟她们女人没有丁点的关系吗?
南宫致远?他何时说过这样的话?
你透露的不是这个意思?
眼神交流,无声的询问,难不成还是萧宁理解有误了?
若论狡辩,寻常人根本比不上萧宁。
萧宁有意将女人出头的事往夸张里说,南宫致远纵然觉得萧宁说得太过夸张,可要细究萧宁话中的漏洞,难!
天下安宁与否,皆与女人有关,不,是与天下人有关。
所谓宁为太平犬,不为乱世人。谁人不盼天下安宁,国泰民安,百姓无忧!
女人在乱世之中难道还能和男人不一样,可免战火荼毒?
天下乱,无一人可信免于难,必然被卷入战火之中,遭受磨难。
既然如此,天下人为天下太平而奋起斗争,创建一代盛世又有什么错?
想想女兵,他可是亲眼见识过女兵的厉害的,谁能想到女兵竟然丝毫不比男兵差,也就更验证了男人并非都比女人强。
瞬间,南宫致远便被萧宁带偏了,越想越觉得萧宁这群女人无论做什么,只要是为了天下太平都不为过!
“小娘子想过,一旦小娘子想法为人洞察,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容忍小娘子一番作为。”南宫致远苦口婆心的劝诫,希望萧宁考虑清楚。
“南宫以为,今日我之所为,天下人皆赞同?”多少人就萧宁做的事心生不满,处处看不惯,可那又如何?再看不惯,无法撼动萧宁,也就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言尽于此,还是用拳头说话。拳头够硬,纵然一群笔杆子闹腾得再厉害,总得讲理。理,那是讲不过萧宁的,动手动脚,萧宁正等着!
哪怕萧宁没有把话说得够明白,南宫致远还是从萧宁的眉宇间读懂了这一信息,更想捂脸。
彪悍如萧宁,谁能拦得住她想做的事?
“某既追随小娘子,自当为小娘子鞠躬尽瘁。”想明白这一层,考虑萧宁至今所行之事皆为天下安宁,想必将来也做不出什么祸国殃民的事。南宫致远决定忽略萧宁看重女人这点小事。
萧宁浅浅一笑,很是满意,她就知道这世上豁达能容的人从来不缺。
不过,纵然如此,她也得有心理准备,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跟眼前这几个男人一样,允许女人和男人并肩而战。
“明日我将梁州事务尽交付小娘子手中,还请小娘子物色梁州刺史人选。”贺遂在这时候适时的提一句醒,好让萧宁早做安排,看萧宁带的这么点人,其中有合适的刺史人选吗?
“南宫以为如何?”萧宁纵然带的人不多,能够担起重任的却不少,显然南宫致远是她打算委以重任的人,故而有此一问。
南宫致远岂能不愿,一方封疆大吏,这是委以重任,一旦能将梁州安置妥当,新朝得建,彼时,他也可以封侯拜相。
“唯!”南宫致远分外爽快的答应下。
“如此说来,我们何时返回雍州?”清河公主问出心中所想,等着在场的人给她一个肯定的答案。
“半月后我会命人送大长公主和公主回雍州。”萧宁给了肯定的答案,接手梁州,安置梁州,萧宁也得借贺遂他们在此镇些时日,半个月的时间能让萧宁接手一应事宜,可以让他们离去。
况且扬州境内,贺遂与萧宁有些地方不谋而合,须得等让人过来一趟,确定他们那些打算合不合适。
“如此,我先行回宫。”清河公主已然得到想要的一切,并不久留,心知萧宁和贺遂之间也有话要谈。
贺遂起身,欲送清河公主回宫,清河公主已然道:“贺郎君必有话和小娘子商量,不必送我,我自己回去。”
此刻假模假样,未免显得过于虚伪。贺遂立刻恭敬地道:“公主慢走。”
萧宁也跟着起身相送,“公主,改日再细聊。”
再见面的清河公主也让萧宁颇感意外,但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还是让萧宁心生期待,改日若有机会,两人定要细细聊聊。
“我也期待能有一日能和小娘子细说。”彼此分隔数年,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人,但有些心思还是一如当年。
清河公主离开,贺遂视线落在萧宁的身上,开门见山的道:“小娘子可有耳闻当日,我奉陛下南下,扬州内不少世族,其实落在我的手中,如今正被关在大牢之内,至今未行处置。”
没有处置的原由,萧宁大概能猜得到。一开始世族作为人质,同样贺遂亦想借这些人发泄心中的怒火。
后来却是骑虎难下,一口气杀掉这么多扬州世族,贺遂得想想曹根为何由此下场。彼时刚刚占据梁州的人如何敢轻举妄动,惹起众怒,以令梁州本是容身之所也成为火山,不定时爆发。
贺遂为难的事,现在转交到萧宁手中,算不上是贺遂有意为难,只是这些事萧宁总是要处理的。
“无妨,待我接管梁州后,这些人我会处置的。”贺遂顾及的太多,然而萧宁并不需要处处担心,绞尽脑汁,费尽心思的去迎合各方。
“梁州境内,有些世族可用,不可用之人,小娘子亦需小心提防。”贺遂细细说起,梁州境内哪些人可交,哪些人不可交。镇得住这些人,贺遂费了不少心思,希望能对萧宁有所帮助。
“贺兰君有心了,这些人,放一放,我再跟他们照面。”萧宁不紧不慢的开口,显露出对那些人的不在意。
“今岁梁州收成如何?”比起世族们的好坏,萧宁更担心的是百姓。想知道这一年来,贺遂执掌梁州,梁州百姓的日子过得和从前相比如何。
“天旱欠收,有心无力。”贺遂吐露,显得分外沉重。
梁州地处偏僻,临山之地又多是山民,相互间防备,又时常有相争相斗,问题极大。
萧宁感受到贺遂的无力,并没有轻视贺遂之意,仅道:“无妨,饭须一口口吃,路要一步步的走。”
听这不慌不忙的语气,无形间让贺遂有些焦虑的内心得以安抚。
“郎君。”正议事的一群人忽然听到一声叫唤,只见一人慌乱的行来,神色可见焦虑。
“何事?”贺遂见到对方立刻正色以待,着急的追问发生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