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萧宁一提醒,他们才想起,对哦,他们手里可是有人质的。
崔令作为架着人的那位,嚣张地扯过孔鸿道:“既然知道骠骑长史在我们手里,让开,放我们离开。”
萧宁摇头叹息,不难看出她的无奈。
“长史,还由着他们闹吗?”萧宁出言提醒,一群人都愣住了,不明白此话从何说起。
下一刻,孔鸿用行动向他们证明,萧宁话中究竟什么意思。
手中没有兵刃的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过崔令手中的兵刃,握在手中,反手将剑架在崔令的脖子上,局势逆转。
“崔公,失礼了。”孔鸿跟眼前的这群人可不一样,用剑的架式,那叫一个漂亮,当然,也是有真功夫的人。
“走!”这时候有人喊了一句,若是再不走,他们就走不了了。
然而他们一动,本来只是负手立于一旁的玄衣部曲,此刻皆亮出弓箭,拉满弓对着他们。
这意思够清楚:若是他们敢动一下,万箭齐发,绝不会手下留情。
“萧宁,尔敢!”总有搞不清楚情况的人,大声的叫唤着,完全是吃定萧宁的架式,同一时间,毫不犹豫地迈出脚步。
下一刻,只见一道箭朝他发出,落在他的身上,穿过他的胸口。
人倒在地上,瞪大眼睛,气绝而亡。
“诸位,不相信可以试试。”萧宁已经放倒一个人,不避讳地冲他们轻声再道一句。
众人就算有着同倒在地上的那一位一般,觉得眼前的萧宁断然不敢动手,都有人倒在地上了,敢不敢的,绝不再是空话了。
“你敢把我们都杀了?”不敢动,就那么轻易地认怂,真心的不能!
“诸位都打算把我们萧家杀光,若是杀了诸位才能保我萧氏一门活命,有何不可?”此话真真的,萧宁嘴角的冷笑,更是昭示她绝不同人开玩笑。
将心比心,谁为了保命会不敢杀人。
他们难道不是为了保命才动的手?
想通这一点,一个两个都不敢作声。吹胡子瞪眼睛的扫过萧宁,不难看出他们心中怨恨。
“眼下,我未考虑清楚究竟要不要解决诸位的好,故,诸公最好配合些。”萧宁笑容可掬,一众人忍不住地暗呸一声,装什么小绵羊,你分明是只吃人不吐骨头的老虎!
萧宁不管他们内心如何的吐槽,对她来说,得让他们明白一个道理:落入我的手里,你们的生死由我做主。
“配合?任你摆布?”吐槽归吐槽,也得弄清楚萧宁的意图。
“尚未可知。”萧宁无论如何也不会给他们一个想要的答案。
吊着人,她倒要是看看,究竟这些人里,有没有一两个聪明人。哪怕他们这里的人没有,谁敢说他们家里都没有。
“将他们拿下,和刺史一道看押起来。”萧宁无意再多说,吩咐一声。
“萧宁,你这是要设私刑?”有人想捉萧宁的把柄,萧宁轻笑道:“此言差矣。诸位到我府上是不请自来,我若不留诸位好好的盛情款待,未免有失礼数。”
md!
一群人心里暗骂啊。
要说不要脸,他们一个个够不要脸的了,结果碰上一个萧宁,小小年纪脸皮实是比城墙还厚!
够了啊!
“请!”萧宁说完了,很客气的请人,这就该走了!
“萧小娘子不必客气,我们可以归家。”瞧!这就有人顺杆子爬了!
“那不能。骠骑将军府不是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诸位府上能容,萧氏不能。”萧宁那么一拉一踩的,真是又狠狠的在他们脸上抽了一记耳光,打得他们实在生疼。
你说你说!你就一个孩子,那么老练做甚,简直是不给任何人机会捉你把柄!
“我想奉劝诸位的是。我待诸位有礼,诸位最好见好就收,且莫让我对诸位动粗。那非我所愿。若莫可奈何,不得不为,我会做。”萧宁一看有人张嘴再想说什么话,不好意思,不能!
一群人黑着一张脸,实在是恨啊!
恨,也得看看地上躺着的人,想想自己是不是不怕死,要是真不怕,杠上吧。
死,难得有不怕的。他们要不是因为不想死,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然而求生之举,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成了送死之门。
最终,舍不得死的人,只能乖乖的按萧宁说的,跟上萧宁的人,走!
人总算是走了,倒在地上的那位,孔鸿上前正想问,萧宁发话道:“厚葬。”
你死我活,便只能你死我活,容不得人后退。
但人既已死,不可再辱于人,失了道义人心。
孔鸿拿眼瞅了萧宁好几回,颇是忧心。
“阿舅放心,在京城,我见过的场面比现在更大。”人命如草芥,以前的萧宁只是在字面上看到,后来到了这个世道,切身体会到这一点。萧宁曾一次又一次的告诉自己,不该是这样的,不该是!
然而,萧宁很清楚,这个世道的人,太多不把别人的命当命。
在你死我活的情况下,她若是不想死在别人的手里,不想杀人,也得杀。
杀一个或杀一千人。人没有太多选择的余地。
孔鸿总是不放心的,叮嘱地道:“小娘子若有不适,定要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