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完了,人太少不方便运,我就埋起来,正好差不多运回来了。”
出了京城,萧宁可不得马上准备把抢来的粮食弄回来的,早早和萧谌提了要人,果然不出所料,雍州生变,现在京城又这个德性,想让人补充粮食,那简直是做梦。
萧钤终于明白为何儿子宁可把人交给萧宁,也未想过交给他这个当爹的了?
看看萧宁做的事,京城乱成那样了,她都想到后面雍州缺粮的事,早早备好了,他们那会儿都在干嘛?
md!萧钤真是要反省了啊!活了一大把年纪感觉比不上孙女,太蛋疼了啊!
萧钤的脸色甚是不好,萧谌已经翻身上马,旁边的孔柔挥手轻声道:“郎君小心。”
“放心。麻利的把一家子带回雍州。”前面一句是同孔柔说的,后面一句叮嘱的萧宁,萧宁挥手道:“阿爹旗开得胜。”
雍州能被胡人连破三城,那可不是好事,怕是雍州也生了些变故,这时候就盼萧谌能旗开得胜。
萧谌并未再多言,策马扬鞭而去,意气风发,英姿飒爽。
“阿翁脸色不好,要不要休息休息我们再走?”萧宁回头看见萧钤的脸色,这时候小声询问一句,神色尽是担忧。
萧钤那是因为什么脸色不好的?人得有点自知之明啊!
作为一个长辈,事事不如晚辈周全,更得让晚辈迁就,多大脸啊?
自问没脸的萧钤挥手,“不必休息,早日赶路吧。你们,都要听五娘的话!”
一家子大大小小,多少是萧宁的长辈,乍然听到这吩咐,就是萧宁在内都觉得奇怪,不过,没敢多嘴。
唯有卢氏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意,萧钤这是到现在才承认,萧宁怕是未雨绸缪得远远超出他们的想像?
“起程。”萧宁没想多问,萧钤脸色不好,她是挺担心的。毕竟放下京城的家业,这背景离乡的出来,多少人过不去心里的那道坎。
要是不想老人家钻牛角尖,可得费点功夫。
萧宁下令,也在想,究竟该怎么样才能让萧钤高兴点。
她这想着萧钤,卢氏走了过来,“你是不是忘了最重要的事?”
骤然被问,萧宁一脸莫名,最重要的事,听起来很是严重,她忘了啥?
脑子过了一遍现在最该操心的事,萧宁慎重再三地道:“阿婆所指为何?”
卢氏无奈地道:“水先生。还有另外的一位铁先生。”
这两位,萧宁确实是忘了。
水先生指的是是水货,铁先生吧,额,算是萧宁在救水家人的时候意外的收获,这一位同样也是名家大儒,姓铁名全。
铁拳,很可以有!
萧宁都奇怪了,这名家大儒取的名字,怎么就那么多谐音呢?就不能避一避吗?
“两位先生携家带口与你一同往雍州去,你父亲顾及不上,也不知道其中有他们在,人是你救回来的,你得见一见。”卢氏不知道萧宁心中所想,只是点破让萧宁注意点,该见人就捉紧时间的去,不能一直拖着。
一把抹了脸上的虚汗,萧宁瞄了卢氏一眼,卢氏道:“有话直说。”
“阿婆未试探出这两位有何企图?”水货吧,不愿意受韩家的威胁,不肯为韩家卖命,看起来铁全一家也是。
他们不肯为韩家效命,又觉得朝堂情形不妥,并不愿意入朝。
突然,他们要跟着萧宁走,这怎么看,都不同寻常啊!
萧宁可不认为自己的魅力无限,能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把人忘得一干二净的人,想知道他们的想法。卢氏肯定去探过底。
不想卢氏摇了摇头,“两人皆有所求,可一时不知为何。”
好吧,卢氏没能探出底来,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你不妨去试试。他们是冲你来的,你是他们的救命恩人。”两位大儒不也是用这个理由,跟着他们一家往雍州去的?
萧宁想了想,“我倒是觉得我不该去见他们。”
卢氏抬眼瞧了萧宁,意示萧宁说得更明白些。
“既然他们有所求,又是冲我来。有事也该是他们找我们说。世族,名士,难道不是相互观察,相互了解,最后才能确定,这一个究竟值不值得你倾力相助?
“他们不找我,显然是在观望,无论是观望我也好,观望阿爹或是萧家也罢,由他们看。
“要走要留,我们又不是韩家那等无齿之徒,为了得到名士,连威逼的手段都使得出来。”
萧宁摊手,很是觉得就算面对名士,也不必太把人捧着。
水货想给萧宁出主意,差点没把萧宁坑死这事,让萧宁对所谓名士的好感打上一个大大的问号。
当然,或许是因为家人落入韩氏手中,就算再怎么名士,极有可能关心则乱。但不妨碍萧宁想再看看。
卢氏细细一品,“你心有疑惑。”
“谨慎无大错。”萧宁不避讳地承认。
卢氏一想也对,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不假,水货是一个不愿意出仕,不愿意为同样一个不在萧氏之下的家族所驱使的名士归顺的理由?
报答救命之恩的办法有很多种,把自己赔上,恰恰是名士们最不应该审视后做的事。
“再看看。”卢氏认同萧宁的决定,反正北上要做的事多了。现在萧谌一走,一家子的事都落在萧宁手上,萧宁正好有借口不用去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