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们开刀了。”
湄秋不解,却还是听话去了。
将东西拿了出来,一列列看起来,原来这是宫外各类物什的物价,瓜果蔬菜,牛羊鱼肉,布料柴薪,香烛纸钱,两厢比对,买入价竟是最多的竟足足差了半倍的银钱!少的一成两成。
宫中的采买,光是蔬菜这一项,便是普通的,一日少说也有三百两银子,这说明什么?给他三百两采买,除了熟人的让利,他还能赚上至多一百五十两银子,而显然,人家也是做过功课的,知道市面上,哪一类菜涨了,哪一样菜价格跌了,涨价的,价格涨得更高,跌价的,还是原价。
“可看出来了?”郗齐光呷了一口热茶,微微捂住小腹,只觉得此次的月事格外难熬,“都敢做假账了,还想要本宫容情?”
“若说这采买一日中,三千两可有五十八十两的让利,本宫也就不说什么了,那是他们自己个儿的本事人脉,可七月初,户部查账刚刚结束,吃回扣也就罢了,竟敢虚报价格!这等蠹虫,难道本宫就这么看着他?”
果然,湄秋心想,她们姑娘果真不是那等耽于情爱之人。
“不过,不着急,不急于一时,本宫现在每日都派人去宫外收集这些东西的价格,他们吃下的越多,本宫就能让他们跌的更惨!敢欺瞒本宫,企图将本宫当做傀儡,真是蠢到无可救药!”
言罢。主仆二人都不再说话,郗齐光拿了账册去了书房,期间浣春来了一趟,悄悄将茶水换了,揭开缠枝牡丹翠叶香炉盖子,扔上一小块儿沉水香,便走了出去。
一晃便到了正午,太阳已在天上挂的老高,郗齐光都坐在了珊瑚圆椅上,却冷不防地听到了外头太监的通传声。
那尖细的嗓音,就是让她装作听不到都不成。
连忙起身,迎到门口,便见到了一片亮紫色的衣角,“臣妾见过皇上,皇上金安。”
未等施完全礼,便被人扶了起来,“怎么还是这般客气?你我至亲夫妻,没有外人在,何须如此刻板?”
郗齐光微微一笑,天下至亲至疏夫妻,她这夫君还真是会说话,竟把那至疏二字给去了。
“见到皇上,许是皇上龙威所摄,便是您提醒再三,臣妾也总是忍不住给您行礼问安,或许过段日子就好了吧。”她说这话,竟难得有着少女的天真娇憨。
建昭帝放软了语气,“是,慢慢就习惯了,今日朕是特特来陪你用膳的,如今都入秋了,朕看你的起居注,竟是依旧进膳不多,可教朕拿你如何是好?”
她听了,心中哂笑,帝王之情,犹如山间之朝雾,不知何时,就会散个彻底干净,今儿你得了,明儿或许就是她得了,再缥缈不过,她不会授人以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