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现在在哪儿?”
“我跟沈幸在机场呢,一会儿就回来了。”
傅亦杨的声音此刻已经平静多了,但傅宁知道他心里一定还是非常生气不甘,如果正常输掉比赛,傅亦杨不会这么愤怒,但是在那样的比赛环境下输掉比赛,傅亦杨只想锤爆朴家恩的头。他没有按照atp的规定在赛后接受采访,又要被罚款了,不过他正不爽,罚光他的钱他也不会接受采访。
傅宁也不知道该跟他哥说什么,只是迟迟不肯挂电话。
电话那头的傅亦杨却觉得心里一阵发热,他温和地说:“宁宁,我快要过安检,先挂电话了,明天一早就能到北京。”
傅宁说:“哥,你回家住两天吧,我也回来。”
傅亦杨说:“好,宁宁,哥哥是不是表现得不够好不够成熟,让你担心了?”
傅宁心里难过,却还是故作轻松地道:“没有的事儿,在我心里,哥你无所不能。”
小时候,傅宁身体不好,头发发黄,个头也不高,秀秀气气的模样在男孩当中很容易被欺负,每当有人欺负了傅宁,傅亦杨都会带他揍回去,来一个揍一个,来两个揍一双,揍趴周边所有熊孩子。
那时候就特别崇拜哥哥,哥哥身材高大,身体健康,还会打架,是傅宁的保护神。
五岁那年的一个春天,傅宁白天被几个熊孩子恶作剧吓到了,晚上睡觉以后噩梦连连高烧不退,傅亦杨半夜起床上厕所听到他在说胡话,连夜把傅宁背到了医院,当时傅常明和谢芸都不在家,是傅亦杨把傅宁救了回来,要不是送医及时,当时五岁的傅宁就要被烧坏脑子了。
傅宁睡醒之后发现自己在打点滴,就迷迷糊糊地问:“哥哥,现在几点了?”
傅宁到现在都还清晰地记得,当时十五岁的傅亦杨眼里一瞬间涌出了眼泪,拉着他软乎乎的小手说:“对不起,宁宁,哥哥不称职,没有及时发现你不舒服,差点害了你。”
也因为傅宁从小身体不好,傅亦杨把照顾好他当成了自己的责任,他几乎像傅宁的半个父亲,但凡有一丝一毫地影响了傅宁,他都会说宁宁对不起,哥哥是不是做得不够好。
其实没有,已经够好了。
在傅宁心里,傅亦杨是天底下最好的哥哥。
傅宁挂了电话以后,收到了霍裴然的微信:心情不好的话,要不要来吃鸡?
傅宁嘴角不自觉地勾了起来,慢慢敲击着手机屏幕给霍裴然回微信:不了,霍先生,今晚还有点事。
霍:这些事情都会过去的,强大的人依然强大。
傅宁总觉得霍裴然在说傅亦杨那件事,难道他知道自己正为这件事而心情不好,他是不是知道了他跟傅亦杨的关系?
然而,没等他纠结完,霍裴然就说:早点休息,下次有机会一起吃鸡,晚安。
傅宁乖乖回道:晚安,霍先生,你也早点休息,做个好梦。
傅宁回完霍裴然的微信以后就打开了几乎没怎么用过的笔记本,开始给atp写邮件,他不知道自己这封邮件会不会被atp高层查阅,也不知道有没有用,会不会对这次的事件产生哪怕一丢丢的影响,但他不能什么都不做。
“尊敬的职业网球联合会的领导:
您好!
在这次的伦敦半决赛赛场上,出现了不那么令人愉悦的一幕……”
傅宁说希望atp对观众有更多的约束与管理,不能让观众打扰到球员,以保证网球竞技的公平,只有公平的良性竞争才能让这项运动更好地发展下去。
傅宁绞尽脑汁写到三点钟,又打开有道词典翻译,翻到五点半的时候,傅宁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东西了,他一个劲儿地揉眼睛,终于在六点钟的时候,把那封狗屁不通的邮件发出去了,随即心满意足地倒头就睡。
第24章带然然吃鸡吧
隔天中午,傅亦杨亲自开车到训练中心门口接傅宁,傅宁和教练请了一个小时的假,随即飞奔到训练中心门口,钻进熟悉的车子里面。
开车的是傅亦杨,沈幸在跟人打电话,看到傅宁和他微笑致意了一下,又跟电话那头的人说:“所以张总,您到底要我们怎么做?解约?这次的事情还没有严重到对你们品牌形象产生影响的程度吧……是的,我知道您不关注事情的真相,那就解约……又不解约?那您到底想怎么样?比赛时候的运动服上logo变大一点?再放大不美观了,我跟傅先生商量一下再回复您,好么?”
“好,那下次见面聊。”
傅亦杨讽刺地勾起嘴角,道:“趁火打劫的傻逼。”
如果刚刚接电话的是傅亦杨,他一定跟张总吵起来了,但沈幸做的就是经纪人,专跟各种各样的资本家打交道,尽管刚被人膈应了,现在表情依然波澜不惊。
傅亦杨发牢骚,道:“一开始是他们求着我给他们做代言的吧,又嫌我报价高,那天吃饭的时候你没听到那个秃头阴阳怪气的么?有病吧,嫌我贵你找别人呗,这是你情我愿的事情,何必整得苦大仇深的,现在我出负面新闻了,好嘛,开始电话炮轰、趁火抢劫了,还logo放大,我一件运动衫上面都放他logo好不好?”
傅亦杨脾气暴躁,只想好好打网球,所有商业活动在他眼中都是鸡毛蒜皮的事情,哪怕他现在商业收入已经超过他的奖金收入了,他依然觉得对商业活动缺乏耐心,一旦遇到张总那样的品牌方,他更是恨不得分分钟解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