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上远睁开了眼,脸色冷的可怕,脸上就好似凝结成了一层冰。
薄上远有起床气。
而且是特别严重的那种。
对此,段纶清楚。
当初,段纶其实还不知道薄上远有特别严重的起床气,还是在初二的某一天才知道的。
两人在一中读初二那年,某天周六的中午,段纶在家闲着没事干,便想着到薄上远家,撺掇着薄上远和他一块去哪玩。
段纶到了薄家后,看到薄上远在睡觉,那时还不知道薄上远有起床气的段纶想也不想的伸出手,一下子把薄上远给拍醒了。
然后……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薄上远脸色阴沉的给揍了一顿。
段纶被揍的鼻青脸肿,三天都没见好。
自从之后,段纶再不敢在睡觉的时候叫薄上远了。除非他不想活了。
薄上远冷着脸睁开了眼,刚一睁开眼,对方便就从衣柜里挑出了一套上衣和裤子,劈头盖脸的朝他扔了过来。
顾咎一边低头在衣柜里替薄上远找着袜子,一边头也不回的急急忙忙道:“都六点半了,再不起床真的要迟到了。”
听到顾咎的声音,薄上远脸上的冷意逐渐退却。
薄上远从床上坐起身,扭头看了眼时间。在看到时间不过‘才’6:25分后,便就又躺了回去。
薄上远说:“过会再起。”
对于薄上远而言,就是6:40再起床,都不算迟。
6:40分起床,花5分钟洗漱,5分钟出门,再花30分钟乘车,到校的时候时间正好。
薄上远躺回去要继续再睡,但一旁的顾咎直接拽住了薄上远的胳膊。
顾咎急得不行:“快起来了,再不起来真的要迟到了!”
薄上远任由顾咎拽着,毫无反应。
一旁的顾咎扭头看了眼时间,见已经六点三十几分了,索性直接松了手。
薄上远成绩好,尖子生,年级第一,就算迟到了,老师也不会说些什么。但他就不一样了。他一个e班的,可没法和a班的比。
顾咎带上作业,头也不回的说:“那我先去学校了。”
说完,便就走了。
躺在床上的薄上远见状,头疼的按了按眉心,这才终于开始起身准备换衣服。
算了。
……谁让他是自己拐回家的。
薄上远动作迅速,不到五分钟的时间,便就换好了衣服,洗漱完毕。
两人一块穿好鞋出门,在离开家门时,顾咎脚步倏的一顿,蓦地停了下来。
顾咎站在薄家大门外,扭头朝隔壁家,哦不,应当说是自己家家门的方向看了眼。
以往都是他从自己家家门里出来,经过薄家,然后去上学。一眨眼,现在变成他从隔壁的薄家大门里出来,然后去上学。
以往上学的时候,都是他看到薄家大门紧闭。可现在,大门紧闭的,现在变成了自己家家门。
顾咎望着自家紧闭的大门,神情有些微妙。
一旁的薄上远注视着顾咎略有些复杂的神情,心下了然,因此一句话都没说。
顾咎凝视了大门片刻,旋即静静地收回视线。
顾咎忍不住想:……不回家的感觉真好。
一想到以后再没有人在他的耳边念叨个不停,拿他和别人比,将他说的一无是处,成天里骂他成绩不好、性格不好……想到这里,顾咎的唇角就不自觉的上扬了些许。
想罢,顾咎转身回头,和薄上远说:“走吧。”
三十分钟后。
城南高中。
就和之前的那么多次周一一样,每次一到周一,这天早上,都会有学生在拼命的赶作业。
这些赶作业的学生们,大部分都是因为周末的两天里,玩的因为太过于乐不思蜀,已经完全忘记了作业的存在,等到周一的时候,这才后知后觉的想了起来。
就比如沈滕这种。
沈滕下笔如飞,飞快的抄着同桌金世龙的作业,他一边抄着作业,一边竟然还能注意到其它的地方,沈腾眼角的余光不经意的扫到刚走进教室里的顾咎,见到顾咎,沈滕当即眼前一亮。
沈滕就仿佛像是看到了救世主一般,冲顾咎喊道:“小咎咎,历史作业借我抄一抄——”
顾咎哦了一声,想也不想的将历史作业递了过去。
沈滕:“小咎咎,数学也借我抄一抄!”
自从顾咎开始在薄上远那补课后,顾咎的数学成绩一天比一天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