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自己笑了笑,就那种特别规则的笑,一串儿一串儿的,方齐爬起来,自己摸索着去洗手间,好一会儿,对着镜子他现在都得看一眼,怕绿韭再进来。
他觉得就是个疯子,她才应该被关在这里的,精神病。
精神特别严重的病,危害社会的那种。
浑身都湿透了,看了看自己身上,没有什么太大的伤口,全是软组织挫伤,一块红一块紫的。
窝气吗?
窝气。
给个女人收拾了。
可是要说做别的事情,他不敢,也不想继续了。
绿韭这个女的,不好惹。
那个狠劲儿,他觉得真的能动刀子。
真是看走眼了,平时柔弱无力的,看着跟个大家闺秀一样,清高的跟什么一样。
谁能想到呢?
他还有好生活,还有好家庭,找个好老婆过得是小市民的好日子。
只能咽下去了,他去看监控,就想看看怎么进来的,事情不能声张,绿韭录音了,他买凶的。
结果就看礼堂里面,她蹲在小马扎上写东西呢。
“我字不太好。”
老板娘笑笑,谦虚什么呢,这高学历人才,字没有不好的,都是学霸,接过来一看,沉默了一下,有点接受不良;,“要不……你把这些花枝跟叶子收拾一下吧。”
“行。”绿韭甩开笔,不喜欢写字儿,以前写作业写多了,现在一个也不想写,拿着扫把就划拉垃圾。
老板娘趁她不注意扔垃圾桶里,上面盖上一层叶子,太丑了,真的,她大班的女儿认真写都比她强。
挺漂亮一个人,字写得是真丑。
横平竖直都不能看的那种丑。
你能看得出来写得很认真很努力但是还是很丑的那种字儿。
方齐面无表情看着她提着俩垃圾桶倒垃圾,脸上还带着笑,旁边保安指了指屏幕,“看上人家了,可真要命。”
这边方言,小脸要命。
漂亮死了的意思。
大半夜的来个新鲜事,鼓励一下呗,“加油追,我看着小姑娘怪能干,一人提俩桶呢,工作不太稳定,你稳定就行了。”
干小买卖的,以后指望自己开个店就行了,凑近屏幕再看看,“怪本分的。”
方齐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看着屏幕里跟没事人一样的,“大叔你刚刚干什么的?”
刚刚他差点给人吓死。
大叔笑呵呵的端着茶,“看监控啊。”
方齐生拉硬扯自己的嘴,“那辛苦了,我就是看看的。”
他拉进度了,趁大爷泡茶的时候,怎么说呢,绿韭那个姿势,故意的,就算是监控出来,她也有各种理由跟爱情挂一下勾,最后基本就属于感情问题闹架。
“我懂,你眼睛怎么了?”
“碰了药水忘记洗手了。”
保安看着人走了,自己晃悠着椅子,继续看手机,附近有摇一摇,就在一公里内显示,跟人家聊天呢。
大半夜的,谁死看着屏幕啊,都是睡觉的,有事可以查监控,没事的话,监控一周之内就复刻留存了。
绿韭早上才干完,坐在车上,方齐下夜班,她在车里老远就挥手,“方齐——”
声音格外的甜,笑容格外的灿烂,大概剩了一些残花,她包了一把在手上,拿在手里挥手。
方齐不是很想挥手,扭头就走了,他看见她就觉得精神病,他给吓坏了。
根本不是一个正常人,更不是一个女孩子,他在这里面做事,都没见过比她吓人的病人。
你不知道她什么套路的。
“认识吗?”
“不认识。”绿韭看着前面,捏着手里的花,老板娘也不好追问。
她为什么敢做这样的事呢?
这么周密,如此有行动。
她敢把事情给何以飞讲。
照常上班,一夜不睡除了黑眼圈之外没太有影响,下班去吃饭,在门口跟何以飞通电话。
“你怎么敢?”
“我靠逻辑得出来的结果告诉我可以这么干,方齐我看得比较准,这人不是混的,就是个垃圾渣男,人品差劲,我要是给欺负一次了,后面他嘴叭叭叭跟人家说,我岂不是成了笑话,人人可欺了。”
真家伙方齐不敢,他爸妈体制内正儿八经上班的,他靠着家里的,下班就喜欢去酒吧,酒吧里面呢,多得是等着花人家钱的女孩儿,他冤大头一样的请人玩儿请吃宵夜。
橘青看人看的透透的。
找他当个冤大头,上钩了确实撒了钱。
她怀孕的事情,绿韭后来想想,未必就是这么简单的,方齐不一定是那么渣,橘青也未必是那么简单的。
自己讲的头头是道,有些话她还没说出来,何以飞就猜到了,“所以你就敢动手,因为他人后面并不能对你造成威胁,你还能出一口恶气。”
绿韭笑的特别痛快,承认自己坏并不难过,“是的,我要一次吓破他的胆子,让他看着我躲,他身边的同学朋友都给我宣传宣传。”
何以飞笑的肚子疼,真的,太惊艳了,“你不怕嫁不出去吗?”
“我只怕嫁给这样的混账,我先给自己过滤一下沙子。”
“那谁是精品呢?”
绿韭笑了笑,对着冯椿生摆摆手,示意他先进去,“我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