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还真“嘻嘻”笑了一声。
笑的小青牛的骨头都酥了。
然后,它觉得自己被抱住了,道还真伸手缓缓地抚着它的后背。
“无心若是喜欢,便是多疯狂一会儿,人间常说春宵苦短,还真从未尝过呢。”
小青牛双眼顿时变成了红心。
...
...
“忍忍忍...为帝者,不可逞一时之快,不可争方寸之地,不可见山便是山,见水便是水。
为帝者,当观雷落九天不动,观风云变幻不动,兵败如山倒不动,破敌如破竹不动,静养胸中格局,此心气量,当修无上道法,以身合道...岂可,岂可...”
金色帝袍的帝子坐在月宫前。
妖皇右瞳正反射出人间的一幕:
道还真与那名为道无心的男子,共披一条薄被,抱着膝盖,肩并肩靠在一起,在冬日暖阳的沙滩上,看着海风徐徐,看着海鸟展翅掠水而过。
两人裹着玄金色的睡衣,一者龙,一者凤,极度华贵,虽如薄纱,但帝子知道这睡衣可挡冰火,别说是冬天,就算是在刚爆发完的火山口,就算在恒星的周边,也能使得温度如常...
因为这是他送给道还真的礼物,是家用型灵宝,是他想着以后与道还真成为道侣后使用的。
当时道还真随手丢到了纳戒里...如今,却是与其他男人一起穿了起来。
就在帝子苦苦忍耐的时候...
身后忽地响起声音。
“杨回,他们在做什么?”
两个萝莉型魔动真看着妖瞳投射出的画面。
王母托腮,评点着:“道还真应该把自己给了他。”
马面轻声附和:“睡衣挺漂亮的,情侣款的。”
王母点点头,赞同闺蜜:“嗯,挺配的。”
她似忽地想起了自己的身份,对远处那金袍背影喊着:“你也别伤心啦...”
金袍男子深吸一口气。
——这是来自于母后的安慰吗?
王母想了想,安慰道:“你真的没必要伤心,因为呀,你本来就配不上魔动嘛,我想道姑娘对你,很可能就像当年我对仙帝一样,都不喜欢。
所以呢。
你并没有失去什么。
如果没有失去,想明白了就好了嘛。
太元,你觉得我说的对嘛?”
马面赞同闺蜜,莫得感情、毫无条件地支持道:“对。”
咔!
好似一道天雷从天而降。
帝子整个人僵硬了。
他沉寂良久,双眸之中灿金之色逐渐燃烧起来。
然后机械起身,瓮声道:“我去去人间。”
一字一顿,就如磨刀。
最后一个字才刚出口,那金袍帝子周身的狂放气魄激卷而出,其中却多了寻多之前没有的悲意,与冷意,还有熊熊燃烧的怒意。
祝融一愣,顿时愕然,这事太突然了,她急忙起身去阻拦:“兄长,兄长,别,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
“让开!”
帝子一把推开祝融。
祝融哪里经受地住帝子的力量,她被这手一推,只觉骨架都快散了,意识都近乎涣散了,整个人随之飞了出去,在半空飘飘荡荡,就觉得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
啪。
她落在了马面的怀里。
马面:???
祝融勉强抬头,虚弱地喊了声“元姨,拦...”,然后就晕了过去。
马面莫得感情地喊道:“你们还不去拦住帝子?”
帝子已然凌空走出,全身沐浴在浓郁金光里,听到声音,侧头冷声:“谁都不许跟来人间。”
本来都已经取好灵宝,准备跟着下凡的众仙都停下了动作。
马面心底一乐,和主魂在一起待久了,自己居然也有了点小心机。
自己说的那句话,可是触怒了帝子的自尊,让他觉得自己一个人搞不定。
所以,他直接下令,让手下不去人间。
否则,这月宫的仙人还不都跟着下去?
那可是凭空增加了难度。
正确的做法,应该是啥都不说,稍等片刻,让仙人们组队直接跟过去,那帝子没被驳了面子,自然也会任由人跟着了。
嘿...
...
远处的月宫边缘。
帝子挥手。
一辆金色帝辇风驰电掣地从月宫内里飞射而出,雷声阵阵。
他纵身跃下,那帝辇如光般。
穿破月宫屏障。
进入了彻底无声的宇宙。
龙脊上的众仙眼里,那金色帝辇化作了流星,直向无穷平铺开的人间而去。
车厢里。
帝子面容带着无比的冷色,右手一扬,袖中五道仙光盘旋缠绕,其中蕴藏的威势,锐利无比,便是星辰都能被穿破。
嘭!
他拳头又紧紧捏起。
“道还真,我要你说明白,为什么,为什么?!!”
“啊啊啊啊!!为什么?为什么你这般冷漠,对万物都不会动情的仙子,偏偏会和那个野男人...为什么?我,我不明白啊!!”
“我还记得你如冷月星辉,赤足在星际之间漫步的模样,你如此高高在上,眼中心底明明不存一人,一物,为何,为何,为何啊!”
...
...
“无心,你可真是有趣,人间习俗,对着流星许愿么?”
“不错...入乡随俗,如此才能体会真正的红尘之道。你看,那颗金色的流星就不错,不如,我们就对着它许愿吧。”
“无心想要许什么愿望呢?”
“欸?不对不对,似乎降落地点有点近啊。”小青牛看着已经落到了眼前的流星。
“无心,不用害怕。”
黑色的天空,一颗流星撕裂云层风流,在两人目光里轰然降落在远处的一颗岛屿上。
海浪滔天。
千层万层就如要灭世的洪潮,化作溺水巨人的手巴掌,往着四边儿的陆地疯狂地拍打着。
天地如是鼓声擂动。
小青牛仰头,看着那数百丈高的海啸就这么席卷而来了。
道还真直接取出一块古朴无华的令牌,灵力灌入,那令牌便是横在了两人面前。
下一幕。
奇异的场景发生了。
世界如是被一分为二。
令牌之外的世界,海啸狂涌,惊涛骇浪。
令牌这边的世界,却是风平浪静。
就好像两个不同的空间拼凑在了一起,充满了令人别扭的违和感。
小青牛看着这一幕。
——这是什么力量?
道还真似乎看穿了他,轻柔道:“郎君不必多想,这不过是一枚灵宝,还真不过是驾驭它而已,这远远比不上郎君开口便是圣者言论,还真自愧不如。
与郎君的才华相比,这宝物确是不值一提。”
小青牛被吹得狂眨眼...老子,有这么好吗?
道还真淡淡道:“世上灵宝何其之多,然而能深谙大道者却是凤毛麟角,郎君不必自谦。这令牌不过是一枚圣人令罢了。”
小青牛:...
——卧槽,圣人令?!!!这么直接就拿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