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极忽道:“你知道太后吧?”
祝融神色妩媚。
她点了点头,吃吃笑道:“圣会所有人都会因为太乙帝君而容下一个妖精,我更会为了你而愿意接受她。”
她口中的所有人,其实只有其余十七人。
她自然也知道太后的身份。
夏极道:“去龙脉,我要带着她。”
祝融忽然有些后悔...
夏极:“我能跟上你。”
祝融皱眉道:“这次出手,可不止我一个人,我安排了足足三千人,如今都散布在北方...而且圣会有专门的小组负责搜索龙脉,那小组可是有数万人。”
夏极:“那更好了,多夏宁一个也不多。”
他是打定主意,进入神墓一定要把夏宁带着,毕竟《炼丹异志》类的书籍里可是提到了时间流速的问题。
自己在那太乙传承的神墓里,也曾体验过那种不同流速。
要是不带夏宁去神墓,万一流速诡异,自己出来时,夏宁很可能就不在了。
祝融:“我只是担心到时候无法同时照顾你和她两个人。”
夏极微笑着看着她。
两人对视了一会,祝融点点头:“好吧。”
窗外一片漆黑冷雪。
两人动身,打开机关,拾阶而下,走入阴凉的船舱地窖。
地窖的长明灯感应而燃起,照明了其中的光景。
祝融吃吃笑了起来:“没想到你还准备了这么多女子的性感衣物,都是异人那边出品的吧,还有高跟鞋,还有露肩裙,还有哇...这么性感?”
夏极咳嗽了两声。
这些都是当年夏宁堆存来的贡品。
祝融竟然直接开始脱衣服了,然后向着这些衣柜跑去。
夏极急忙转身。
身后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
良久...
再转身。
他看到祝融换了一双黑砂的恨天高,娇躯被纯白的露肩连衣裙包裹,束腰是一抹碧玉色的带子,她肌肤浮动着红润,红发如火,但夏极看着都觉得冷。
女人爱换衣服,他已经习惯了,之前巫行云也是这么做的。
既然祝融撑得住,夏极也没说什么“多穿点衣服”这种话。
两人再打开一间门,来到酒窖。
光亮中的角落里是堆积如山的酒坛。
祝融不知从哪里抓出一只雪白的葫芦,那葫芦落在她掌心,见风就长...
很快,就长到了和祝融一样高。
她又拍了拍。
那雪白葫芦开始缩小,缩到刚好够她一手握住时才停止了成长。
她看着地窖里的美酒,吃吃笑道:“酒水我就不客气了。”
夏极身形闪动,直接抓住两坛。
其余坛口的封泥纷纷裂开。
祝融扬起那雪白葫芦。
坛子里的酒水顿时化作上千细流,如百川归海般向着葫芦涌来。
小片刻后,除了夏极保护住的两坛酒,其余的都被葫芦吸了进去。
祝融解释道:“这是神兵榜上的沧海白葫。”
...
等到半夜的时候。
祝融独自缩在一楼沙发上,打着哈欠。
和逍遥王认识久了,她也有些放开了,一放开,本性就回来了。
她嗜酒...
谁会想到知书达理、有着才女之名的南朝江家的小公主是个酒鬼?
她咕噜咕噜饮着沧海白葫里的美酒,释放着压抑已久的本性,双颊逐渐酡红,杏眼含水,微微闭起时又如一抹诱人的弯月。
...
夏极侧头看了看床榻上的夏宁。
姐姐正在看着窗外发呆。
他放下书籍,眸中映入那生命倒计时的“60天”,轻轻道了声:“夏宁,会没事的。”
就在此时。
一楼沙发上,祝融双眼忽然睁开。
夏极倒是没有什么反应,他转身给夏宁拉上被子。
画舫之外的不远处,忽然传来湖面翻涌的声音。
那奇异的守家人已经出手了,只不过目标却是藏着在长虹湖底的一只妖魔。
夏极早知道这只妖魔的存在了。
如今,但凡他神识覆盖之处,妖魔都会以红点的形式而存在。
那妖魔似只是一条水蛇,只不过有着罕见的双头,一根根锋利的水箭从嘴中射出,但却全然无用,完全连那守家人的外罩都无法攻破。
几个刹那之后,双头水蛇扭头就跑,想钻回水底,但守家人手掌之中却射出一抹金光。
那金光半空旋转缠绕,化作一条清啸的短矢,直接插在了水蛇其中一个头颅上。
整个长虹湖常来尖戾的怪声。
水蛇不顾疼痛,飞快逃离。
但那守家人却是不慌不忙,五指一动,握住一把缠着金黄气息气的短弩,短弩中藏矢极多,细如发丝,粗略观之,足足有数百,而短弩的箭匣上这是贴着一张奇异的符箓。
那是北辰道宗的符兵之法。
守家人扣动扳机。
嗖!
嗖嗖嗖嗖!!
刹那之间,数道金光厉芒直接向着那水蛇射去。
而更有数十道竟是直接向着逍遥画舫的方向而来。
守家人除妖,而他在入皇宫时,自然察觉了画舫上有妖。
如今,竟然是想两边一起解决。
但根本无需夏极出手。
黑暗里...
祝融吐出一口酒。
手指一点,那酒水就燃烧了起来,被她抬手一扬,直接勾勒出一条火龙,居高临下,直接向着那数十道金光迎接而去,却是丝毫未曾避开那双头水蛇模样的水妖。
火龙对着龙气符兵。
在短短的时间之后,在飘雪的湖面上显出无比璀璨的一幕。
而在这对战之中,那重伤的水妖却是悄悄来到了逍遥号的三层栏杆上。
轻轻唤出奇怪的人声。
“娘娘...我去了。”
它是来道别的。
它已经忘记了许多事,但却大概记得,在很多很多年前,它原本是一条龙,原本曾跟着一位了不起的大人作战。
再后来,更是随着已经忘记了名号的娘娘来到了人间,帮她联络妖族。
只是,一切都成了往事。
它已经快死了。
只是此时,门扉被推开了。
夏极走了出来。
他一眼就看到了栏杆上的双头水妖。
忽然之间...
他脑海有些疼痛,一些似是过往亦或是前世的画面开始闪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