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城悠悠转醒之时发现天色未亮,再一看身侧之人双目紧闭,唤他不应,竟是昏了过去。
宋城好似还未完全清醒,双眼迷蒙的打量着身旁之人:被角还未脱力牙冠,咬痕清晰可见。脸上一片惨白。饶是昏了过去眉头仍是未曾舒展,依旧紧紧拧着。锦被下的手重又搭上了那胎腹。冷不丁碰到了安黎那双紧紧扣在腹上的手。
肚腹依旧坚硬,只是似乎坠的更下了。他愣愣的看了许久,终于是回过神来,唤守夜的小厮去请了大夫。
徐大夫急匆匆的赶来之后,仔细为安黎把了脉,
“回老爷,夫人这怕是体力不济,痛昏过去了。”说罢便从药箱内取出银针放于火上消毒之后刺入穴道——“呃……哈,疼,好疼……”随着银针的深入,安黎也悠悠转醒,刚一醒来便被腹中的疼痛占据了大脑,痛呼便急急的脱离出口腔。
见安黎转醒,房内两人这才舒了口气。徐大夫又掀开锦被,发现安黎的胎位已经十分靠下,胎腹依旧坚硬,所幸宫缩依旧有力。他讲他双腿支起,看他**,这一看之下发觉经过安黎这几个时辰的用力,发觉胎儿好似下降了不少。真不知那人是怎么忍下来的。自己就在隔壁,却分毫未曾听到哀嚎。也不知是……
徐大夫正想着,还以为是宋城又用了什么法子折磨眼前这可怜人了。殊不知宋城今夜除了睡了一觉以外什么也没做。此刻也正微微疑惑着。自己竟真的一觉睡到悠悠转醒。可是安黎就不是个能忍痛的人,这两日惨叫声就未曾停过。孩子又是养的这般大,就凭着他自己居然让胎位又下降了许多。看着被角上深深的咬痕,生生痛晕过去了竟也没有叫醒自己。还克制着不发出声音,是怕吵醒自己?可还真是傻的可以。心中说不出是何滋味。应当是感动的,但却好似又有更多的不满。十分好奇他究竟是能做到何种地步,心下越发疯狂起来,几乎就要克制不住。看着他到了这般地步依旧信赖自己,不断的喊着“夫君”,本应宽慰感动的心却莫名火气。只觉不够,他越是信赖自己便越是愤怒。
不够,不够,不够!不够……
他疼得不够;自己快活的不够;还有什么不够?
若是不够,便不会被填满,理所应当觉得不满,可此刻自己不满,却又好似觉得有什么被缓缓填充……
自己父母早亡,少时家产被叔伯争夺,没有人关心自己。长成之后又立志宏图。可生意场上最多的便是尔虞我诈。谁曾在意他是否夜间好眠?可此刻眼前之人疼得这般厉害,又是个受不住苦的。居然能将痛楚强行闷在牙口,愣是疼得昏了过去,也未曾舍得叫醒自己……
无论如何,被人记挂在心头的滋味总是没有人不喜欢的。只是,似乎越是感动,就越是疯狂,他疯狂的想要看看这人究竟能做到什么地步,他有那么一瞬间都想把事情全都对他托盘而出,想看那一双眼中露出的害怕恐惧。是否会后悔曾经对自己的一番心意?简直想想就令人痛快不已。
有时候痛苦就是能带来快乐。看着别人痛苦会快乐,甚至让自己痛苦似乎也会带来快乐。
很多时候痛感和快感是并存的。这就是所谓的痛并快乐着。
宋城终究还是不打算放过自己的快乐。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