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傅均城只能想起昨晚上唇舌间沁着的醇厚香味,带着丁点酒味,又甜又涩,也不知道是他的,还是对方的,以致于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他那微醺醉意没消,反而还晕的更加厉害。
这一番回忆,不免令人有些血气上涌,耳廓也充斥着血色。
傅均城突然觉得有些热。
这个认知让他下意识把身子往另一侧挪了几寸,试图不动声色地从对方怀中退出来。
蓦地怀抱一紧。
对方按着他没让他动,耳畔也传来对方沙哑的嗓音,也不知道是因为刚刚睡醒,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徐曜洲的目光轻轻扫过对方红透了的耳尖,低哑问:我帮哥哥?
虽然以前也不是没帮过
但傅均城一听这话,还是羞耻心更盛,明知故问了一句:什么?
徐曜洲没有回他。
不过瞬息,傅均城小声咽呜了一下,声音压得更低:别等会儿还得早点过去
徐曜洲没忍住,轻轻咬了下傅均城的耳朵,哄道:哥哥,就这样,我不做别的。
傅均城默了半秒,心如擂鼓,喉咙也被徐曜洲这一番举动弄得发紧,突然觉得自己有些被动。
这怎么行?
说好了这辈子不虚,得支棱起来。
傅均城学着徐曜洲的模样,也伸过手去
天光渐亮,落了满地晨色。
傅均城亲了亲徐曜洲的下巴,红着耳朵,小声问:舒服么?
简直是羞耻心爆棚。
傅均城把自己的脸埋在枕头里,克制自己不去想那些。
渐近的脚步声停在不远处。
徐曜洲站在床边:陈肆去拿早餐了。
傅均城一副决定把自己闷死的模样,头也没抬回了声:唔。
徐曜洲又说:哥哥的衣服脏了,洗掉了。
傅均城:
傅均城终于有了点反应,从枕头里抬起半张睡眼惺忪的脸来,微垂的眼尾还带着些许困意和湿润的痕迹,眸光紧随其后不情不愿瞥过来。
傅均城撇了撇嘴,哼哼唧唧道:谁让你洗了?
徐曜洲瞧着傅均城这别扭样,似是爱惨了对方眼尾的这一丝丝恼意,开口的瞬间星星点点的笑意便从眼里漫出来,语气却显得纯良无害,状似茫然道:我问过哥哥的。
傅均城狐疑皱了皱眉,没吭声。
有吗?
徐曜洲说:况且哥哥不是抱怨手酸吗?
傅均城:
真是
靠。
傅均城所有话都哽在喉咙里,唯恐对方下一秒就要调侃他,光顾着自己舒服,倒头睡了个回笼觉,再不管人家的死活。
一定不是他的问题。
肯定是对方
太久了。
想着想着,傅均城条件反射地揉了下自己的手腕。
估计是他迷迷糊糊间回了徐曜洲的话,也没仔细去听对方说了什么。
傅均城认命地眨了眨眼,嘟囔:那你帮我拿,我都收拾在衣柜里了。
徐曜洲:好。
傅均城没移眼,默默注视着徐曜洲转身的背影,随着衣柜打开,对方只瞧了一眼,便随手拿了件白T恤,准备递给他。
傅均城没接,全身裹着被子,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莫名觉得自己有点像霸道总裁小娇妻里的小娇妻。
这怎么行。
他明明是要当霸道总裁的人。
傅均城从被子里钻出来,指指点点道:我不穿这件。
徐曜洲回头,视线落在傅均城锁骨处,默默看了眼那点还没消下去的红痕,是他的杰作。
傅均城理直气壮道:我要穿最旁边那件黑色的。
徐曜洲想了下:确定吗?
傅均城费解望过去。
这有什么不确定的?
徐曜洲说:这件黑的领子更低一点。
傅均城:?
傅均城问:更低一点,所以呢?
所以有些见不得人。
直到漱口时,傅均城才发现这一点。
这时他已经把衣服穿到身上了,任徐曜洲怎么委婉提醒,都不肯放弃。
毕竟霸道总裁的精髓在于霸道两个字。
但傅均城觉得自己这副模样看起来一点都不霸道。
透过镜子,他看见徐曜洲站在自己身后,瞧着他愣愣的神色颇有些忍俊不禁,提醒说:是哥哥非要穿的。
傅均城:
傅均城嘴边的牙膏泡泡还没冲掉,没好气道:你说话直接一点,我就不会穿这一件了。
本来他是想责怪徐曜洲乱啃的。
但一瞅徐曜洲的嘴角,又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也没好到哪里去。
徐曜洲问:那哥哥喜欢我说话直接一点吗?
傅均城咕噜咕噜喝了一大口水,又吐出来,举着牙刷回:唔。
徐曜洲想了想,说:哥哥之前问我舒不舒服,舒服的。
傅均城:
徐曜洲:但是还不够。
怎么会够。
傅均城急了,涨红脸打断徐曜洲的话:你你你
结果你了半天,没挤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怎么说也是他理亏,半途而废。
但傅均城突然莫名有点,只想当个废人。
上辈子当个废人也蛮香的。
傅均城另辟蹊径,话锋一转:够不够关我什么事?
徐曜洲愣了愣。
傅均城侧头瞪他一眼,拿着牙刷指了下:你自己那时候说的,一点都不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