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均城小声问:你是不是喝醉了?
徐曜洲哑着嗓音,声音轻而沉:喝醉了的话,哥哥负责吗?
傅均城当机立断:当然不。
那表情比渣男还渣男,一副你自己喝的关我屁事,虽然我这么提议了但你可以拒绝,而且后面那些酒又不是我逼你喝的
反正怪天怪地,怪不到他的头上。
徐曜洲莫名有些想笑,柔和的笑意也在浅浅勾起嘴角的同时不知不觉爬上眼角眉梢间。
这笑意来得相当缓慢,傅均城便在这长久的沉默中渐渐生出了几分心虚的心思。
然后就听见徐曜洲评价道:哥哥还是这么没心没肺。
傅均城顿时不干了,威胁般地瞪着眼:我怎么就没心没肺了?
徐曜洲说:哥哥每次都勾引我,勾引到一半就不管我了。
傅均城:
就离谱
蛮不讲理!
但脑海中又依稀回想起昨晚上二人险些擦枪走火后,被那一通来电打断时,对方直接黑了的脸。
也不知道是不是对徐曜洲的滤镜实在太深,俗话说得好,情人眼里出西施,那样子在傅均城看来,就只剩下委委屈屈的一张俊脸,实在是可可爱爱。
这不免让傅均城清了清嗓子,恶人先告状:昨晚上明明是你先睡着的!
徐曜洲说:是哥哥非要接着看电影的。
傅均城反驳:还不是因为那一小段是你演的吗,看你还有错了?
徐曜洲这回只定定瞧着他,没回嘴。
傅均城注视着面前那双黑漆漆的眼,登时有种终于占了上风的快意,撇撇嘴咕哝道:我就说嘛,果然还是小时候可爱一点。
话音刚落,就被对方轻轻咬了下唇。
徐曜洲开口的瞬间嗓音很低,瞧过来的眼神也颇有些虎视眈眈的味道:哥哥,我没喝醉,只是有点头晕。
傅均城怔了半秒,也没想到话题为什么又突然回到了这里,张了张嘴,唇还微微泛着红:所以?
徐曜洲说:所以哥哥老这么说的话,我会吃醋的。
傅均城立即哑了声。
自己吃自己的醋
更离谱了!
傅均城好气又好笑,骂:你少讹人,我才不上当!
徐曜洲:
傅均城说:你也可爱,比以前更可爱,满意了?
结果那人非但没有满意,还皱了皱眉:不准说我可爱。
傅均城简直都快没了脾气,望着徐曜洲的眼眯了眯,笑道:你有完没完?
徐曜洲仍旧死死盯着他:我说的话哥哥总是不上心。
傅均城:嗯?
徐曜洲说:再说我可爱,我就
傅均城:?
傅均城:就怎么样?
傅均城也是说完才记起来,那还是新年伊始的时候,徐曜洲困得不行,又被他逗弄,确实说过这样的话。
对方直接咬住他戳人脸蛋的指尖,跟软软糯糯的小狗似的。
徐曜洲便在傅均城心不在焉的神色中,咬了咬傅均城的下巴,又吻上来。
吻得比之前还深,滚烫的指腹按在他的后颈上,不得不让傅均城怀疑这人是在故意胡搅蛮缠,占他便宜。
恃宠而骄!
但偏偏傅均城又气不起来,甚至还有点享受。
不知道是谁先开始的,原本亲密无间的亲吻渐渐没了分寸,感受到对方温热的指尖,傅均城恍惚间又想起上辈子,与对方拥吻时,不经意间瞥见窗外开花的桃树,以及缱绻的满室春意。
也是在沙发上。
这不禁让他有些头脑发热,仿佛血液也跟着一起沸腾,然后顺着每一寸经脉流向四肢百骸,整个人都开始发软。
虽然被对方吻得有些头脑不太清醒,但傅均城还是很快抓住了重点,哼哼唧唧道:这回我要在上面。
但说完傅均城又开始怀疑,他一个帮对方那啥,都嫌手酸的人,会不会有点太勉强了?
他好像更适合当一条咸鱼?
对方似乎因为他的话顿住了半秒,随即耳尖被人吻了吻,略沉的嗓音混着炙热的吐息,传到他的耳里。
徐曜洲笑道:明天还得早起,怕哥哥难受。
这一晚上,傅均城都快被早起两个字搞疯了。
一想到还得天不亮就摸黑起床,傅均城在这小段空隙中心迷迷糊糊想,等杀青之后,他非得睡个一天一夜,谁都别拦他。
下一秒就听徐曜洲说:下次吧。
傅均城不情不愿应了声唔。
徐曜洲说:下次让哥哥在上面。
傅均城没听出对方语气里的言外之意,不疑有他又点点头。
明明喝多了的是徐曜洲,可莫名其妙连带着他都有些许醉意,奇了怪了。
忽然又听徐曜洲不依不挠问:哥哥是我的了吗?
带着气音的话就拂过他的耳廓,听得傅均城心都酥了。
傅均城微微睁开一边的眼,眼里倒映着暖色的灯光和潋滟水光,小声说:还不是。
徐曜洲深深看他一眼。
傅均城说:我上回偶然看见了一对情侣戒,可以定制刻字的那种,你再等等。
傅均城刻意把偶然两个字说的很重,以显示自己是真的很偶然,而不是刻意去找了很久的。
他本来是想等对方生日的时候,给对方一个惊喜。
可这会儿实在没憋住,就说出来了。
说出来之后傅均城又有点后悔。
得,叫你嘴快。
惊喜没了吧。
但隐隐约约又莫名有些心安。
他上辈子没能将替对方求的护身符给出去,这辈子说什么都不能再出纰漏。
早点知道也挺好的。
眼前是看着他,眼神愈发深邃的漂亮桃花眼,傅均城的心忽然狠狠抽了下,像有密密麻麻的针落在心尖上,让他有一点点喘不过气来。
傅均城的喉结稍稍滚了一下。
他有些想问,但又害怕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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