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对方看他的眼神也不够清白。
只是眼里少了些原先令他厌烦的炽热,随着他懒得再装什么风光霁月小少爷,对方似乎对他的转变颇有疑虑,言语间也多了几分忌惮和试探。
实在是令人恶心。
但徐曜洲没有等到傅均城的回答。
只见傅均城在他话音落下后,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隆重蹙紧了眉心,连眼角眉梢间都尽显愤愤之色。
傅均城心想,果然!
吴靳还是没有放下对徐曜洲的执念,估计这会儿已经开始琢磨要怎么把徐曜洲给骗到手!
软的不行就来硬的,最好能把徐曜洲身边的人都整死整残,让徐曜洲的身边只有他自己!
禽兽啊禽兽!
义愤填膺间,傅均城忽然听见徐曜洲小声问:哥哥就不好奇我是怎么回答的吗?
傅均城心里正把吴靳里里外外骂个痛快,闻言哄孩子似的心不在焉应付了一句:嗯,你说。
徐曜洲:
徐曜洲似乎对他的表现极其不满意,脸色再度冷下来,绷着脸:哥哥不想听就算了。
余光瞥见徐曜洲的神色变换,傅均城忙道:想听啊,谁说我不想听了。
徐曜洲直直盯着傅均城看了两秒,随后扭头把嘴一撇,礼尚往来回:可是我现在不想说了。
傅均城:
傅均城本来还挺怕徐曜洲不高兴的,可对方那别扭到不行的模样落在他眼底,竟莫名有些
为什么可以这么可爱!
徐曜洲炸毛的时候不多,之前顶多心情不好,就闷闷地不爱跟他讲话。
鲜少像现在这样
傅均城一时没忍住,忽然笑了。
徐曜洲就在这声轻笑间,神色懵懂地眨眼瞧过来,有片刻的愣神。
傅均城没能按捺住手,揉了把徐曜洲的脑袋。
徐曜洲的黑发干爽柔软,手感极佳,傅均城好不容易才把手拿开,半垂的眸光落在徐曜洲的脸上。
徐曜洲微微眯起一只眼,姿势僵硬地任由他摆弄。
末了,傅均城心满意足道:早点睡,你明天还得早起。
徐曜洲:
徐曜洲迟疑问:就这样?
傅均城:?
还要怎样?
傅均城想了想,拍拍徐曜洲肩:晚安?
看不出来
徐曜洲仪式感还蛮重的。
这么想着,傅均城又多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徐曜洲。
不得不说,白月光就是白月光,怎样都可爱。
要换做其他人,他估计早早就扭头走,哪还有这种闲情逸致说晚安。
啧。
真的好可爱!
他好喜欢!
他跟徐曜洲之间的关系还需要质疑吗!
绝对是真爱啊!
这是什么感天动地父子情!
他都快被自己感动哭了!!!
感慨间,徐曜洲冷不丁地上前一步,倾身抱住了他。
傅均城微微一怔。
他听见耳畔传来徐曜洲很轻的声音,化在倏然凝滞的空气中,下一秒就散了。
哥哥,晚安。
徐曜洲薄唇张歙,在这偌大的屋子里,用只有彼此间才能听见的呢喃耳语对他说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得益于徐曜洲的晚安,这么多天,傅均城终于睡了个好觉。
一夜无梦。
隔日起床的时候,傅均城打开房门,正好看见徐曜洲穿戴整齐,与他同时走出卧室。
只不过他还顶着被睡乱的头发,徐曜洲却是干干净净、清清爽爽。
傅均城努力睁开眼,却只艰难眯开一条缝,迷迷糊糊问:你要走了吗?
徐曜洲点头,算是回答他的话。
傅均城也点点头,意思是知道了。
然后两个人就杵在原地。
傅均城:?
傅均城莫名其妙,连眼睛都睁大了一些,狐疑问:怎么了?
徐曜洲想了想,说:有些紧张。傅均城:嗯?
徐曜洲跟他对视几秒:哥哥能不能稍微鼓励我一下?
傅均城:???
鼓励一下?
怎么鼓励??
难道跟昨晚一样再来个爱的抱抱???
傅均城百思不得其解。
仔细一想又不对。
不是,你又不是第一次演戏,怎么说在别人眼里也算是半个前辈吧?
紧张个锤子!
怪不得是个受!
傅均城认为不能老惯着徐曜洲,毕竟这世道人心险恶,人总得学会自己成长!
就比如他。
他以前拍戏从来不紧张!
所以傅均城敷衍拍了拍徐曜洲的肩膀,语气认真且坚定:加油。
虽然如此,但傅均城仍旧大发慈悲,把神色十分复杂的徐曜洲送出了门,见助理迟迟未到,还准备打电话催一催。
要是开工第一天就迟到,估计又会有嘴碎的背后唠叨徐曜洲耍大牌。
而徐曜洲一直闷闷不说话,沉默间,突然极其克制地打了个喷嚏。
傅均城见状眉头一跳,担忧问:该不会是被我前几天发烧传染了吧?
徐曜洲摇头,嗓音似乎也随着这个喷嚏哑了些许,眼尾泛起微不可察的薄红,倔强道:不是的。
吴靳从车上下来时,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相亲相爱的场景。
傅均城拉着徐曜洲的手,俊秀的眉紧紧蹙起:手怎么也这么凉。
吴靳的脸色一沉。
傅均城怎么会在这里?
与此同时,徐曜洲和傅均城听见动静,也不约而同侧眸望来。
而且傅均城还臭着脸。
助理没等到,结果等来了瘟神。
傅均城暗自咂摸,看这架势,吴靳是准备亲自送徐曜洲去片场?
而吴靳深深望了眼徐曜洲,眼神颇为耐人寻味。
徐曜洲可从没在他面前露出过这样的神色。
这不免让吴靳想起了昨晚徐曜洲在听见他的问话后,满脸戏谑的模样,只冷冷回他一句:你觉得我跟傅均城是什么关系,就是什么关系。
他觉得是什么关系?
呵。
自己之前怎么没看出来,傅均城还有这样大的能耐。
他前脚刚失势,傅均城下一秒就攀上了徐曜洲。
如此想着,吴靳嗤笑:你们这手拉手的,关系倒好。
徐曜洲不动声色把傅均城的手抓得更紧。
忽听傅均城理直气壮地怼回去
不然呢?傅均城哂道,难道脚拉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