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阎张了张嘴,声音像被冻住似的,发不出声音。
儿歌一旦开始念,就必须念到把身体拼完。
他不能在这里结束。
安阎僵着手把杜鸩的左腿捏在手里,像抓了一把雪,冻的他掌心隐隐有点发烫,接着又泛上来一阵细细密密的麻,一波接一波的刺激让安阎终于说出了后面的半句话,“左腿……在这里……”
安阎念完这句,白着脸做完拼左腿的最后一个步骤。
这样,就只差把右腿拼上去了。
碰触到杜鸩右腿的瞬间,安阎发觉的他的指尖已经感受不到杜鸩右腿的温度了。
全身都是一种无法感知的冰冷状态,只觉得冷,但无法感知自己的温度,也无法感觉自己碰到的东西的温度。
从头到脚,只有头处在一种奇异地水状的冰凉感觉里,维持着清明。
“小手拍拍……”
发音的瞬间,安阎觉得他的声音像是从远方飘来的,知道念的是什么字,但每个音都好像游离在他的精神之外,朦胧地像是在梦里。
只要念出来就行了。
安阎一字一顿地念着后面的句子,不求速度地快慢,只求念得清楚,把这事昨晚,“右腿在哪里呀,右腿在这里。”
短短十一个字,安阎念了快两分钟才念完。
安阎闭上眼睛缓了缓,把右腿拼了上去。
没给安阎观察的机会,无头小人立即离开安阎的手心落了地,脚踩到地面的那一瞬间,变成了安阎第六夜所见过的无头身体。
不用看他左手腕的字,安阎确定眼前的身体就是杜鸩的。
就是没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