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非听着听着忽然乐了,笑道:“你居然看得懂我的字?”
“是挺难认的。”郁肆看着他,“非非,你的字跟你的人一样嚣张。”
沈非抓着纸直乐:“高中的时候,周兴那货抄我小抄都是哭着抄的。”
“你跟他关系很好?”
“一块长大的。”沈非回了一句,敲着桌子说,“继续谈正事,我刚说的你都明白是什么意思吧?”
郁肆点了点头。
“我这价格还是很合理的,按照课程难度分等级定价。”沈非一本正经道,“没什么特殊情况专业课我都会去上,水课我经常逃,但水课的老师经常点名,这时候就要靠你了。”
言外之意,你也代不了几堂课,想还清所有的钱,可能要等下辈子。
“这样的话,就等于你帮我代课还钱,代一门课就还一点钱,直到你把我的钱还清为止。”
说到还钱,沈非突然又不爽了。
“把钱还完,你就可以如愿滚蛋了。”沈非的声音冷冷的,阴阳怪气道,“就不用一直赖着我了。”
郁肆盯着草稿纸沉默了几秒,忽然道:“我不滚蛋。”
沈非一愣:“嗯?”
郁肆抬起了头:“之前我说把欠你的钱全部还清后就会离开,那句话作废。”
沈非看着他没说话,指尖微颤着。
郁肆被沈非一直盯着看,莫名地有点不好意思,他低下了头,声音降了个调:“我后悔了,我不想走。”他抬眸看了沈非一眼,语气里竟然带着点撒娇的意味,“只还钱,不走,好不好?”
沈非猛地抓了一把手边的草稿纸,抓烂了。
“那你刚才还说不想赖着我了?!”人一激动,心里话就往外蹦,拦都拦不住。
郁肆愣了愣,嘴角微微上翘,他看了沈非一眼,把被他抓烂的“代课价目表”重新抚平了。
“我的意思是不想老是依赖你,不是不想赖着你。”郁肆说。
郁肆跟沈非的“交易”谈成没几天,立刻就付诸了实践。
代上的还不是水课,是一堂正儿八经的专业课——病理生理学,按照价目表上的价格,80人民币每两节。
沈非跑去找周兴了。
上次那事之后,周兴一直没再联系过他,给他打了个几个电话也没人接,直到今天早上才收到他的微信消息:我妈决定跟我爸离婚了
周兴只发了这一条消息,沈非放心不下,还是决定过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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