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不出面蔡杨能行吗?”
来到早被人堆围满的衙门口,廖飞羽还是不放心蔡杨那个温吞的性?子?在公堂之上要如何应对,拽着?盛叶舟又问道?。
“放心吧。”盛叶舟温声安抚,说罢朝府衙门口廊下抬了抬下巴示意。
廖飞羽寻声看去,只见宋盛领着?几个仆从,大摇大摆地进入衙门大堂。
“咱们为什么不也去帮着?撑腰,想必只要咱们去,荆府丞也能顾忌着?点咱们几府的面子?。”廖飞羽小声道?。
盛叶舟见他还知晓要压低声音说话,还算有点脑子?,干脆点了点自己胸口道?:“我们几个在哪进学?”
“府学啊!”
“府学学正是谁?”
“荆府……荆府丞。”
盛叶舟给他个自己体会的眼神,而后?专注看向府衙大堂。
荆州好歹是府学学正,作?为名?义上他的门生,几人若是此时站出去,明?日这府学也不必再去,趁早收拾收拾另寻书院。
宋盛就?不同了,这位主儿跟荆州毫无交集,适时站出去当个靠山啥的只是抬抬腿的事。
宋盛大踏步走进公堂,冲堂上正襟危坐的荆州拱了拱手,报上身份,并且表示方?才在街上听人喊冤,特意来此瞧瞧庭审,就?想看看真正的坏人可否得到惩罚。
荆州面上神色不愉,但也寻不出不得旁听的规矩,无奈之下只得唤了衙役直接升堂。
曾经?的原告当场翻供,只死咬是耿瑞威逼他们诬告蔡父,而后?还爆出其贿银是耿瑞去当铺当了不少县学所发笔墨才凑出的五十两。
县学每月会给生员发刚一些笔墨,但想要当出五十两的高价,数额定要相当巨大,只需去当铺稍作?调查便立即知晓。
当然蔡姓这家人并不知耿瑞当笔墨之事,盛叶舟在调查中查出后?将此事一并算在其中,借以增加口供的真实性?。
围观的书生哗然,有人冲着?公堂大发疑问。
耿瑞是否偷盗了同窗的笔墨拿去当,否则怎可能一口气拿出如此多数量。
盛叶舟默默给那位老兄竖起大拇指,不用他们出声引导,自有聪慧之人思维发散联想到了其他可能。
蔡杨声泪俱下地回忆着?这两年?为父洗清冤屈的艰难历程,许是真想到了那些坚信难过的日子?,整个人哭得摇摇欲坠随时都像是要背过去气似的。
廖飞羽震惊得无以复加。
这些话原本是盛叶舟写出让蔡杨默诵下来的,没成想出来的效果竟如此惊人。
瞧瞧衙门口前这些书生感同身受的难受样,比那戏台上唱戏的角儿可还要唱念俱佳。
回忆蔡父为相邻免费诊病,又念了翻父亲教他做人的道?理。
翻来覆去后?总结——荆府丞是青天大老爷,一定会为善良的人寻个公道?,也绝不会让坏人逍遥法外。
“请荆府丞为民做主,惩治败类还蔡父公道?。”
忽然,人群中有人高呼,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扬起,连声又呼了两遍。
这句话就?像是个带头,无数人齐声呼喊起来,盛叶舟神色忽变,立即放下手拽着?还在发呆的廖飞羽挤出人堆,疾步转到了衙门侧的小巷中。
“结果还未听到怎么就?走了?”廖飞羽不解。
盛叶舟没回,只是从墙角探出半个身子?朝人堆看去,果然瞧见有个身穿兰衣的了中年?汉子?正在人堆中寻找着?什么。
方?才他带头喊了那么一嗓子?就?立即瞧见荆州面色一沉,朝堂下瞥了眼,而后?阴影中那个汉子?就?走了出来。
“如果方?才不走咱们就?被盯上了。”盛叶舟指了指那个汉子?道?。
“难道?荆府丞是想将带头喧哗的人抓进大牢?”廖飞羽也瞧见东张西望的汉子?心有余悸地道?。
盛叶舟摇头,汉子?并未穿皂衣或官服,应只是荆州身边的随从。
“他当然不会当众抓人。”盛叶舟冷声道?,而后?在汉子?朝右扫来时清了清喉咙,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抬步走出时才轻声接着?道?:“不会当众抓人,不代表他不会私下报复。”
啪——
盛叶舟抽出腰间?玉佩,笑嘻嘻地甩着?朝衙门走去,廖飞羽也抱臂跟上。
两人刚一出去,正巧与那汉子?迎面相碰。
“走!去瞧瞧衙门发生了何事。”盛叶舟高傲地扫了眼那汉子?,一副高高在上的大户少爷架势慢悠悠与汉子?擦身而过。
作?为挂名?学正,这两年?间?荆州从未出现在府学过,盛叶舟更未与这位有过接触。
俗话都说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荆州此举就?实属小人之姿。
那汉子?根本没怀疑过这两位少爷就?是方?才带头起哄之人,匆匆绕过他们后?朝着?巷子?深处追去。
盛叶舟与廖飞羽高视阔步地回到人堆,就?抱臂站在最?外侧远远看向衙门高堂。
“好卑鄙。”
一直瞧瞧观察着?汉子?举动的廖飞羽咬牙切齿地冷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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